<!--go-->
其实在被抱上车的时候,周冉的理智已经回笼,他也很无奈自己这样熟捻随意的态度,刻入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了了的。比如他对他入骨的恐惧,再比如两人交谈时的肆无忌惮,毫不收敛的态度,一切的一切太过自然,好似昔日种种,从未曾改变。
努力控制自己心中对食物的执念,周冉缓下气的第一件事就是发信息给鹞子,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的身份信息收拢遮掩的一干二净,他不想再去招惹霍文东,至少在他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会让他半路夭折,任人鱼rou宰割,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攥紧手里的手机,直到鹞子发来信息说搞定时,他才轻轻松了口气儿,和这人相处从来都不能松懈一丝一毫,稍稍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成就另一种结局。
车里的前照灯开着,透过微微的光,霍文东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温和下来,他的容貌偏东方化,若不是那双显眼的浅灰色的眸子,恐怕没人会觉得他不是个纯血统的中国人。
霍文东是中英混血儿,如今他已经陆续接手继承了霍家家族的事业,他在霍家是个极特殊的存在,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甚至至今都没人见过她的模样。周冉对霍家的私密的了解也只是比旁人多出那么一点点,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个英国贵族,至少也该是个子爵之类的职位,在英国地位超然,是个极有魄力和手腕的女人,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是也能从霍文东平时的只字片语中推测出,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背景并不比霍家差,只是两家国度不同,各自据守家族事业地盘,且两人风流程度不相伯仲,都是极野心勃勃的主儿。
转过头看向窗外,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天空大大放晴,耀眼的光芒挥洒了一片一片,周冉忽然觉得有点后悔,自己要是再稍微等那么一下下,现在可不就吃上了嘛,这上赶着往前凑不是找抽呢嘛。
这么一想,周冉神情更显低迷,脱掉鞋子的脚丫子蜷缩着团起来,周冉抱着腿,唔,肚子还是好饿啊。
所以,离霍文东远点什么的,还是等填饱肚子再说吧。
至今,周冉仍未想起被扔在大马路边的唐墨。
到了吃饭的地方,周冉那点小纠结也随即抛到脑后。
映入眼帘的房子就像一个闲庭小苑,没有很刻意的雕琢和装潢,平平淡淡的就像家里一样随意,甚至在左屋角还开垦了一小块田地,种着错落有致的菜花绿苗,而庭院门边就挂着个歪歪扭扭的巴掌大的小牌--“后厨”。
没有服务员,也没有迎宾小姐,周冉平生一种去朋友家做客的亲切感。
不过,相信没有人再比周冉像个串门的小孩一般随意了,趿拉着一双拖鞋,动作闲适的推开小门,明目张胆的东瞧西看,全然忘了后边的霍文东。
进了门,里面随意摆放了几张小矮桌,地上放了几个蒲团,滨海市的天气基本没有多少大变化,所以蒲团底下铺满了上好的蒲松木,桌上则只单单摆放了一壶清茶,几个青花瓷杯。
霍文东拉着周冉就进了后边的小门,里面有专属他的房间。周冉拧着眉,挣了挣被抓住的手腕,手上的大掌扣得不紧,但是很巧妙,他用蛮力压跟没挣动分毫,反复挣扎了几次,直到霍文东冷着脸看他,才小小瑟缩的动也不动。
房间的摆设和外面也没啥太大区别,清清淡淡的挺雅致,只是多了一张床,床边侧对着一扇窗,那窗正对木桌,一眼望去还能看到团团簇簇的小黄花,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但是生命力极强,放哪都能开得迎风招展,翠嫩卓研,清风微凛,带着股温馨的气韵闲适。
掌勺的是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待霍文东自己写好单子,就一步三摇的走过来,笑眯眯的看了眼周冉,伸手摸摸他的头,就像看待自家孙子似的问道:“小娃娃长得挺Jing神,有空东子常带他来玩,啊。”后一句话是对霍文东说的。
周冉眯着眼笑笑,这位老人身上有股子令人沉静下来的宁香,时间的积累沉淀,会将那些糟糠瑕疵一一剔除,这是岁月赋予他的财富,独属于他所特有的魅力,沉着内敛,不悲不喜,是看破一切的大彻大悟。
霍文东脸部线条缓和了几分,带着几分熟捻和尊敬,答道:“会常来的,曾伯。”
曾伯笑眯眯的点点头,拿着那张单子又一步三摇的晃走了。
时针指向六点二十三分,周冉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是李明亮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朗而欢快。
“阿冉阿冉,你现在在哪呢?我和海清打算现在出发去兰城岛,听说前段时间新增了不少娱乐设施,坐船大概就要三十多分钟左右,所以要提前些时间,对了,唐墨还在睡觉呢,他说要补觉,不想去,你要不要一起去?”那边的李明亮说的很嗨皮。
周冉翻了个白眼儿,当他听不出来么,这明晃晃的可不就是要告诉他,让他留下和唐小墨做伴吗?
“滚你的吧。”见色忘友的小子。
那边传来一阵笑声,李明亮忙笑着讨饶,“我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