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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周华宁显得格外欢快,一路絮絮叨叨的和周冉说着家里的事儿,细数家里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说起家乡近些年来的变化,说起家里养了不少的牲畜,说起家里后院的那棵大大的梧桐树,她说了很多,更多的是提起家里人的好,周冉是她的孩子,她希望周冉能真正融入到她的家族里去,而不是孤零零的两不着边,没个落脚点。
周冉推着周华宁的轮椅,默然无语,不管周华宁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她那些兄弟姐妹的势利和贪婪,父母的偏心。
她总是这样,从来报喜不报忧,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咬着牙挺过去,比起她怯弱的性子,她的心让人意外的坚强。
周家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亲戚挺多,到过年回家需要办理的年货就更多了,每年周华宁都要花掉大笔的钱财去为周家添送年货,尤其今年要带周冉一块回家,需要采购的东西就更多了,第一次回家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的。
华国人民对待春节的重视程度永远超过你的想象。
当周冉站在商场门口,看着里面人山人海的乌拉拉一片时,差点没忍住直接掉头就走。
周华宁已经扔掉轮椅,行动自如的钻进人群里,隔了几米远大声叫唤,冲他招手,无奈,周冉皱着鼻子认命的冲过人流走向她,推了辆购物车慢慢腾腾的跟在后边,周围气压低了不止几位数。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有句话说得好,每个人的内心都深藏一种*,看着迅速装满的购物车,周冉可以认为这句话说的就是周华宁这种购物狂的吧。
春节促销是商家的最惯用的搂钱方式,尤其是已婚群体更是其消费主力军。大批大批的打折物体堆的哪都是,那些个家庭妇女不管平时多么文雅,这个时候全都跟疯了似的猛抢,生怕自己跟不上部队的脚步,落下了什么可以占的便宜,一个个跟饿狼找食似的,抢得两眼发红,面目狰狞。
周冉畏而却步,跟周华宁打了声招呼就自个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默默杵着,生怕自己被战火波及。
等周冉拿着银行卡付好帐,并登记送上门的服务热线以后,浑身松了口气儿,脚步一抹就要开溜,看的周华宁直摇头,一脸语重心长的教育周冉,“冉冉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以后你女朋友要是找你一起逛街,这么会子你就撑不住,早晚都得被嫌弃的。”
女朋友?要都这么恐怖,那他还是找男朋友吧。周冉撇着嘴吐槽,这破孩子完全忘记了购物狂是不分种族性别的,哎,这丫以后要吃大亏的。
春节赶回家的人流巨多,周华宁的意思是坐火车回家,又快又省,这个提议咋以开口就被周冉否决掉了。虽说周华宁的腿伤已经完全愈合了,但以防人流拥挤,互相踩踏,周冉还是执意订了飞机票,退掉火车票。
连着几天大疯狂采买,那些个年货最终被周冉送到货运站那里代运了,两人各自拎了个行李箱,踏上回家的旅程。
明明走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的,可一下飞机,周华宁反而比周冉更加不安心虚,一路上,她不停的偷眼看周冉,嘴里张张合合还是不敢说实话。
周冉望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出神。
上辈子周冉也就只去过一次周家,还记得也是在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只不过没现在这么早,那时候周华宁百般讨好,软声细语的哄着自己回去,只是现实远比想象中的更不堪罢了。
看,就是这样。
木门‘啪’的一声被大力关上,里面有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滚犊子,给我滚出去,滚的远远的,我告诉你周华宁,你要敢把这个杂碎带回家门,你就跟着一块滚。”
这声音周冉听着挺耳熟,再一细品,呵,这不是自己的‘外公’吗?上辈子叫自己滚的人好像也是这位,那时候自己心高气傲,盖是不肯低头的,当场拎着行李箱就走了,再没踏进这周家一步。
只是,现在心境到底不同,不会为了这三言两语就气得脑子发昏,拔腿就走。
来了,总要瞧个仔细不是,免得日后还要惦念着。
周冉在小树林里锻炼的不错,手掌顺势倒推,使了巧劲儿就将木门推开,迎着夕阳临门而立,温暖的霞晕洒在身上也抵不住那浑身的清冷桀骜。
周大福,也就是周华宁的父亲被木门波及,猛地就向后退了几步,一时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指着周冉破口大骂,“好你个兔崽子,还没成人就敢对家里长辈不敬,长大了可怎么了得,我们周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收拾收拾赶紧滚蛋。”
周冉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淡定从容的看着他,语气平和的叙述道:“我姓周,自然能在周家待得。”
周大福眯眼看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的后边的周华宁赶紧跑前来,紧张的挡在周冉面前,哀求的看着周父,泪眼蒙蒙。
气氛顿时僵成一团冰,三人隐隐有两厢对峙的局面,看的旁边的人心惊rou跳的,纷纷后退几步不敢上去劝架。
“哎哟,听说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