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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仪嘉自打出生以来就是跟着卞氏睡的,要真深究其原因来,自当是曹Cao一直没有来过的缘故。然此刻曹Cao人回来了,为了父母的和谐大业,仪嘉也只得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一夜无梦。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仪嘉就被nai母抱着去了卞氏那屋儿,还没清醒的仪嘉经过几步路的颠簸,眨眨眼睛又开始犯困。谁知刚扑向卞氏怀中没多久,曹Cao就带着那兄弟三个“晨练”回来了,一看就知道这屋里属她最懒,大家都起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仪嘉不由再度内心感慨,果然童真时代才是最幸福的年代。
用过早膳后,曹丕几个就继续着去勤学苦读了。而曹Cao右手抱着仪嘉左手拿着书信,瞄一眼信逗一逗小五,忽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当真不错。
卞氏坐在一旁做针线,见那父女俩相处得甚是欢乐,不禁出言打趣道:“记得当年阿丕阿植他们还小的时候,也没见你跟孩子这么亲热过,恐怕咱们府上几个孩子加起来都没您抱小五这么多。您对妾身说抱孙不抱子,怎么这次后回来抱着小五逗她个没完?”
曹Cao笑言道:“‘抱孙不抱子’是实话,但孤抱在手中的是女儿又不是儿子,也不算违了圣人的训导。”
他边说边轻轻地颠了颠怀中的女婴:“阿嘉说是也不是?”
仪嘉对着曹Cao不怀好意地笑笑,抬起小胖手将那封信扯过,攥了个纸团扔向了床榻的深处。
方才曹Cao拿在手上的那封信,正是环氏写来诉衷肠的一封“相思书”,而被仪嘉团掉的那张,正是环氏写得最为浓情厚意语气缠绵的一张纸。
曹Cao内心os:这孩子难道要成Jing了不成!
别看小五人挺小的,但是力气貌似还真不小,眼见得那纸张被扔到床榻的最里面,曹Cao也不愿抛却风度爬上床去把纸团捡过来,只好不轻不重地在仪嘉身上拍了两下:“就知道调皮。”
仪嘉眨着眼睛看着曹Cao,表情酷似一棵无公害的小白菜:我做错什么了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孩子呀!
被女儿搞到无言以对的曹Cao那感觉非常之奇妙,从而硬生生涌出一种智商被碾压的错觉。
这丫头,简直太坏了。卞氏这般贤惠体贴,小五一看就不是随了她的亲娘,那八成就是随他自个儿了。想到这丫头因为“类己”才这般机警,总体来说也是对他曹Cao文韬武略某种程度上的另一种肯定,司空大人瞬间又是平衡了。
说起来他这般看重环氏,一则因为她的确年轻漂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二则因为她的儿子曹冲实在不错,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孩子就已经懂得好些事情,眼神中就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清灵和伶俐。曹Cao这种人爱才,就是稀罕聪明人,对于自己孩子的智商水准要求也是颇高,所以环氏生了儿子之后地位才得以大幅度提高。
但是要真拿着曹冲跟仪嘉比的话……曹Cao微不可及地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更希望是儿子聪明,但不得不说还是女儿更胜一筹。
汉献帝是从洛阳给“移栽”过来的,曹Cao在许都的这些时候经常跑去皇宫旧址办一些事情,见到环氏的时候自然也就多了一些。自从他和丁夫人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和,环氏虽然面上没发作什么,眼角眉梢可是没少透露出喜色,叫曹Cao对她这个人也有了些许小失望。
联想到卞氏当日对他说的那些话,才当真是言辞练达思境开阔,倒是把环氏衬托得更为肤浅起来。在他看来,环氏这种人做个宠姬也就罢了,至于当家夫人嘛……还是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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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卞氏并不甚远的另一处院子里,杜氏和杨氏因为份例的原因吵了起来。
虽然说大家都是曹Cao的妾侍,但因着杜氏进门早且生了曹华的缘故,是而无论身份资历都要压了杨氏一头。偏生杨氏自持几分姿色,又素来厌恶杜氏每天一副“我是读书人”的清高作为,两个人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这日杜氏不知怎的晓得了杨氏多拿了两匹锦帛,并不在她该得的份例之内,便借着这个由头找晦气来了。
三国这个时期总要来讲比较不太平,不光体现在政治上的地方割据,也体现在经济上的通货膨胀,民间的抵制货币行动便更是迅速地风靡了全国。这抵制货币的行动说起来比较简单粗暴,就是恢复发明货币之前“以物换物”的商品交换模式,故而使得货币作为“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的用途大大削减。
在曹Cao接掌政权后中央政权渐稳,再加以“军屯”、“民屯”让人民对政府经济执行能力的信任度有所改善,但此时距离曹Cao“奉天子以令不臣”不过一年左右,所以像这些布匹、钗环甚至家具一类的东西,都有比它物品本身更大的价值。也不怪杜氏心里不爽快,家里统共就这些个东西,杨氏拿多了间接也就意味着她和曹华拿少了。
杜氏说话不好听,杨氏却也不客气,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随着杜氏从杨氏的行为举止指责到思想素质,再批判到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