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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拿着册子对小五进行了一番“趣味识字”教育,等仪嘉睡下后对着卞氏唏嘘道:“再过两日就是yin惠(丁夫人)的生辰了,前几日孤跟她通了几次信,见得她似乎也是有些开窍了。别的也没说什么,就是很希望见见几个小郎和素未谋面的女公子阿嘉,这几日你把手头的东西放一放,带着孩子们过去给她过个生辰,毕竟阿丕几个也算她看着长大的,终归……还是孤欠了她。”
卞氏是那种以夫为天的古代女子,曹Cao说得话在她这里就是权威,既然曹Cao说让她帮忙去探望别人,甭管是谁,都是她的职责之所在。况且在丁夫人之事上本来就是她占了便宜,夫人不死她就被扶正了,虽然这里面有丁夫人太作的缘故,但无论怎样卞氏都称她的情。且之前丁夫人也从未为难过她和孩子,这点感恩之心她还是有的,听到这话哪有不应的。
“成,等明后两日准备一下之后,妾身三日后就带着孩子们启程。说起来丁夫人和阿萦母女情深,妾身也着人跟她说一声,去不去是她的事,但总是要问一问的。”
看着卞氏这般柔顺妥帖的样子,曹Cao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握住了她的手:“yin惠……比你不如。子嗣如此,行事亦然。”
丁氏之前在夫人之位的时候,曹Cao觉得她能镇得住下面分寸拿捏也是不赖,终归这个夫人做得是及格的。可是自打这些日子卞氏理家以来,他才深深体味到了丁氏的缺漏是不可补足的。
丁氏正室范儿足,心地也不坏,压根儿不屑于那些荒唐下作之事,人品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虽然人品没有问题,可却是欠缺的恰恰是处事之能。她只顾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少想着为旁人考虑些什么,只喜欢自己喜欢的事情,却不想想自己应该做哪些事情。
说内疚也好,说余情也罢,曹Cao之前给丁氏写了不少的书信,都没有什么回音。直到小五生辰过后才得了丁夫人的一封回信,字里行间透露着洒脱和释然。
虽然丁夫人并没有说什么想要回来的话,信中语气的疏离感一如既往的存在,但曹Cao觉得如果真说丁夫人要回来做他的夫人,体味过卞氏得体妥帖的持家之后,他自己估计也是不会答应。他和丁氏就像两只刺猬,放在一起就会碰得两败俱伤,这些年来尤为壮烈。在外面他已经够头痛、够忙碌了,回家之后就想玩玩孩子逗逗老婆,若是一天到晚看着丁夫人那副冷脸样子……可不真得早死几年了。
其实曹Cao不知道的是,丁夫人并非那般不通人情世故,也并非铁了心的就要找他老曹的麻烦,只因为她太过爱曹Cao也太过爱自己。
丁夫人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也是一个并不愿跟别人分享自己丈夫的人。当发现曹Cao垂涎自己的侍女刘氏时,生不出子嗣的她便病急乱投医地点了鸳鸯谱,也是她可以容忍的最大之限。谁知有了子嗣曹昂的曹Cao还不收敛,随着他的官职越来越高、能力越来越大,相继收了卞氏杜氏环氏等等姬妾,并给予了她们很多的宠幸。
丁夫人告诉自己,没关系,她还有曹昂,她的儿子也是她的期望。曹Cao对曹昂露出的喜爱与肯定是发自内心的,这份肯定不断支撑着她,为了这个儿子而忍受着夫主曹Cao的花心。
但是曹昂死了,丁夫人发现她跟曹Cao之间唯一实质性的牵扯就这么断了。尽管她知道曹Cao敬重她,她也知道只要她不犯错,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正室的地位。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不能生养,而他愈发具有王者之气,将会再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为他生孩子。
如果说离开曹Cao所受的伤害为八,那么镇日看着他跟其他女人恩爱生子的伤害就是十,尽管无论怎么选择都是痛苦,但是离开后放了他也放了自己终归是好一些的。
曹Cao自当不知道丁夫人心中百转千回的思绪,说起来他对男女之事并没有他以为那么通透。他认为男人就该占有女人,占有了身子就等于占有了心;像丁夫人这种执意要走的,大抵是根本对他失望透顶没感觉了。
所以说,他并不适合对于感情段数太高的丁夫人,而是应该跟卞氏这种一针见血看到底的女子搭着伙儿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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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楙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新任命书递给妻子:“也不知那日你在小阿妹的生辰宴上说了什么,原本还是有些卡着的文书很快就批了下来,说起来都是娘子的功劳。”
曹萦边做针线边瞄了一眼那文书,笑言道:“我可不敢居功,说起来都是阿父觉得你中用罢。阿母今早派人来信,说是要出城去丁阿母那里帮她过寿辰,这几日我不在,你在家可要好好的。”
想起之前招ji被曹萦逮到过一次,刚因着妻子能干升了官的夏侯楙忙不迭地表忠心道:“这个自然,娘子且去罢,除了朝见陛下外……你夫主我必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做闲人。”
曹萦看夏侯楙这般伪做乖觉,心底也是默默地叹了声气,要不是自己一直没有孩子,何苦会把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呢……
“对了。”夏侯楙突然想到一事,再度对着妻子探寻道,“说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