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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弋立定在原地,老神在在地看着仪嘉:“既然你一定要一个答案,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估计不会信的吧?”
“巧合吗?”仪嘉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露出一种介于嘲讽和心痛之间的神情,“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巧合,你如果打定了主意要耍赖,为什么干脆不说我是在魂游?这样我信得也许会更多一分。”
司马弋丝毫不避讳仪嘉的目光:“仪嘉,我并没想着要骗你些什么。当年娶你张家婶子的时候,的确也存了些许的小心思。然纵观天下大势,无人可出顾公其右,赵德、孙翊虽有一时之盛,却也只一时之劲也。钟离与我多年同门情谊,有朋自远方来,待之不周,非礼也,故此一见。既然我认定顾公可掌天下之势,也就愿意不遗余力襄持你的兄长,至于旁的东西,我再没有去做,也望阿嘉你不要多思伤身。”
仪嘉冷笑两声,手中的三尺长剑窝得愈发紧了:“阿嘉听说‘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佞臣也’,只有小人才会畏威而不怀德。你本意愿扶持晋室,看不上我顾家门阀,如今见我阿父势大,才起了归顺之心,就是实实在在的小人。我不会容许有小人在我的兄长们身边作祟的,你能同周处机那厮勾结一起,就定当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既如此,我替天行道也不足为过。”
一声急切的“顾仪嘉”在门边响起,仪嘉有些失神地望向不远处的顾祎,见兄长对着自己练练摆手:“仪嘉,不可。”
见到二阿兄其人,仪嘉脑中万千思绪和委屈瞬时溃不成军,泪水一刻之间就充盈了整个眼眶,连声音之中都透着丝丝哽咽:“二阿兄,他不是好人!”
“什么好人坏人?仪嘉你多大了,还要用好人坏人这种东西来区分-身边的人?我知道司马和钟离诩的事情,也知道张家姑娘同蜀中的干系。阿父当年拼着惜才之心连赵德都不舍得杀,你怎么能舍得杀司马?你素日听了那么多阿父的教导,有怎能做出如此次荒唐之事?”
当年周洵陈旭等人曾经对着顾鄂进言,说是赵德不除必有他日之患。可阿父当年明明有很多机会除去赵德,最终却还是没有动手,放任他出击袁署,最终酿成其人今日坐镇蜀中反顾之事。
仪嘉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滑落:“你们这些人总是这么唯利是图,哪里及得上阿父万一!司马对自家枕边人端的是利用之心大过夫妻之情,你却对同胞兄弟千防万计,你们明明就是错了,却总一副天下情理都是你们占尽的样子,真叫人心寒!”
顾祎见仪嘉已然有些疯魔,便只管对着司马弋使眼色。
司马会意,把头向左一偏,抬手在剑端发力一弹。剑端那头的仪嘉只觉虎口发麻,即便是双手在握也持不住剑。
顾祎顺势从仪嘉腕子上把剑隔下来,心底也是大松一口气,还好没叫这不知好歹的丫头伤着自己,否则他也不好跟阿母阿父交待。
仪嘉还只是哭,顾祎就势坐在榻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你这些天心思也太重了些,我和阿衡阿璋之间没你想得那般不好,司马也并非你想得那般专门言人是非。再说了,赵德可以派钟离先生来京中游说司马,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察言观色得出蜀中好些东西。”
你就算说是无间道也没用!
仪嘉终于哭得不似方才那般厉害,然她到底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兄长几句解释便重刷自己的三观和判断能力。
司马究竟打得什么念头,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自打这日开始,司马在仪嘉的“头号敌谱”之中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潘夫人”、“周处机”二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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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下元节。是个同正月初五上元节、七月十五中元节并相而行的日子,也是道家的重要节日。意在请道家三官——天官、地官、水官、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又因为这一节日在秋日收获后庆祝,也有不少大户人家愿意借着节日来庆贺丰收,故而在仪嘉眼中有几分西方“感恩节”的感觉。
楚怀公府也是大户人家,顾衡这几日恰巧没事,就按着卞氏嘱托在府上请了道长进行一系列作法、祈福、祭祀等活动。
除了道长之外,顾衡还不嫌事儿大地跟赵阔讨了好些伶人过来,叫他们在府上跳关于丰收的礼乐舞蹈。
看着身着黄色袍服,头顶特制冠帽的一群人在庭院之中伴着音乐起舞,仪嘉抱着顾慎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果然好像跳大神啊。”
顾慎眼睛眨眨:“小姑姑,‘跳大神’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这说法好像对神明不敬,仪嘉为着怕教坏了孩子不好多做解释,只得利用博大Jing深的汉字打文字游戏:“就是跳着跳着就能通神,保佑我们顾慎平安长大讨一门好亲事。”
顾慎拿小胖手揪揪仪嘉的耳垂:“旁的阿娘和姑姑都有坠子,偏生小姑姑你不带,是不是你怕痛不想带坠子?”
这小子简直找打!
仪嘉在小胖子的腰上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