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睡大床
李允堂走进扶风堂,青禾就迎了上来,急道:“爷!您跑哪儿去了,可急死青禾了!”
李允堂瞪了他一眼,“爷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吗?”
青禾瘪瘪嘴不说话,这不是从小伺候着成习惯了么,长时间找不到人就八成是闯祸了,为此没少被皇上打屁股。
虽然现在的九爷已经不是原来的九爷,但是闯祸的功夫想来只增未减!以前是闹得人家鸡飞狗跳,现在连敲砸勒索都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家悄悄地灭口……
皇上这回是摆明了态度放任不管的,京城的青-楼都怕得不敢正常开门了,常混青-楼的官员也怕被这莫名其妙的邪火烧到自己身上,亦是消停了许多,乖乖在家陪老婆了。话说回来,这倒是好风气。
青禾给李允堂端来早茶,说:“九爷,罗杜氏一早在前厅等着了,说跟爷约了今天来的。”
李允堂一听,赶紧放下茶杯道:“叫她过来说话!”
杜腊梅今儿个是拿了样衣过来的,让李允堂最后确认了面料、款式和用棉的分量。
李允堂瞧了瞧做工,还穿在自己身上试了试,问青禾:“你瞧着怎么样?”
青禾顺溜地说:“九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丰神俊朗、举止不凡、英俊潇洒……”
李允堂脸抽了一下,“你说重复了,回去多学点新鲜的成语再来夸爷。”
杜腊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允堂脱下棉衣,递还给杜腊梅,说:“就这样的吧。”
杜腊梅从李允堂手里把样衣接过来,问道:“就按上次说的价格可以吗?”
李允堂点头道:“行。”然后扭头对青禾说:“去叫秦主薄过来写契约。”
秦主薄受到传唤屁颠颠过来了,取了纸笔写好了契约书,让双方都签字画押。
棉衣十万件,共计九千两白银,首批五万件,吴亲王先支付预付款四千五百两白银给杜腊梅,待第二批棉衣交付过后,付清余款。
杜腊梅郑重地接过契约书,并收好。她知道,这次交易若是成功,于她来说,便是事业的一个巨大的飞跃,也会就此改变她和她儿子的人生。杜腊梅是个知道珍惜和把握机会的人,更是认真地对李允堂说:“草民虽一介女子,但知道这事的分量,谢吴亲王这番信任,多的不说,毕当竭尽全力,不负信任。”
李允堂点点头,秦主薄在边上也觉得十分欣慰,由衷为杜腊梅感到高兴。
对待生活认真的人,生活总是会给她福报的。
近来青-楼看似消停,并非真的消停,总有一种蠢蠢欲动只待时机的感觉。秦主薄十分不安。
同样不安的还有钟启方等人。
李允堂拿走了账簿都那么多天了,不见额外的动作,也不知道是迫于压力不查了呢,还是在秘密进行不为人知呢?他愁得睡不着了,原本肥胖的身子也跟着缩了一整圈!
这日晚饭他没回家吃,而是约了几个平日关系很好的兄弟一块上酒楼吃喝。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趁活着,该享受的就要好好享受,指不定哪天被抓了,也好踏踏实实地走。
在酒楼上包间的楼梯上,他意外地遇见了芳锦院幕后的管事。
“哎,张总管!”钟启方赶紧走过去打招呼。
这张管家名叫张庸,是皖亲王府的管家,虽是个家奴,却是一般官宦见了都要打个招呼的角色。
张庸先送走了客人,而后才挑眉对钟启方笑道:“钟大人。”
钟启方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见张庸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由拉过他,低声说:“瞧张总管的样子……那事儿,可是有转机?”
张庸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对钟启方的鄙视之意,说:“笑话,皖亲王是什么人,这种事情会放在眼里吗?!”
“是是是……”钟启方忙应道,心里却想,就算东窗事发罪过落不到皖亲王身上,想要独善其身又何其容易!这些年芳锦院那么高调,谁不知道背后是皖亲王?皇上只要有心去问,能问不出来吗?纵然最后不会落罪,却也落不着好,让皇上起了忌惮之心,总是没好处的。
钟启方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皖亲王能摆平所有人,但皇上呢?
张庸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不自禁显摆道:“你看着吧,吴亲王大祸临头了!”
钟启方心里一惊,忙问:“怎么说?”
张庸神秘兮兮地摸了把胡子,道:“且瞧着便是。”
与张庸告别后,钟启方一直在想这事,吃饭喝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了。
不过当事人李允堂倒是跟没事儿似的,近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家吃饭。静太妃给儿子盛饭喝汤,跟填鸭似的直到再也塞不进去才罢休。
李允堂体贴母亲的一番心意,不好推脱,可真是吃到撑了,回了房连口水都不敢喝,就躺到了床上动不了啦。
卫望舒走过来笑道:“不如去走走消食吧,这么躺着会更不舒服。”
李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