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是,祝正义的尸体被人为困住了,不解决这个问题,祝正义无法剿灭。
方易从废柴爪下把小人救了出来。
“要吃么?”他指着虾饺。
小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多谢你给的提示。”方易拿起一个虾饺塞到他手里,“吃吃吃,再给多点提示。”
小人接过虾饺,深深嗅了几下,眉开眼笑地说了几句话。
方易抬头看叶寒。叶寒脸上有种古怪的笑意。
“他说好香,人骨头的气味就是香。”
方易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胃里一阵抽搐,但立刻反应过来:虾饺里怎么会有人骨头的气味?
几番了解之后,老板娘说了件事:早上停水,她又急着做早餐,于是四处跟有蓄水工具的邻居要水,其中就有从祝妈水缸里舀出来的大半缸。 昨天和今天都是如此。
从肥佬包点往祝妈家去的巷子里,横亘着祝正义细长的身躯。他趴在地上,脑袋怪异地歪斜。来往的人浑然不觉,从他的身体里直穿过去。方易做不到,他能看到那具细长、黝黑的身体上块状的碎屑,还有祝正义已看不出面目的大脸上裂缝一般的眼睛。
他踌躇了片刻,打算绕路走,回头时看到叶寒盯着自己戴手套的手呆看。
“绕路,我不从这里过。”
“等等。”叶寒叫住了他,“到这里来。”
方易跟着他走进了巷口,站在祝正义身边。废柴温顺地趴在他脚上,被它折磨了一夜的小人不知何时抱着虾饺跑没影了。
叶寒说:“跟你说过的,我能看到灵体见到的某些片段。现在基本确定是那个老太婆的问题,速战速决吧。”
他举起手,覆在方易眼上。
隔着手套,方易被他手掌的冰冷温度吓了一跳,随即想起面前站着的人只是一个灵体。
有模糊的景象从他眼前雾一般的黑暗里慢慢清晰显现出来。
昏暗的巷子里,穿着宽松衣服的女人拿着几个饭盒蹒跚走来。她将饭盒放在地上打开。饭盒里浓油赤酱,全是煮好的rou片。
有野猫从巷口跑了过来。它们显然熟悉这个女人,并不怕她,纷纷拥在她脚下吞咽rou片。
女人怜爱地注视着这些野猫。直起腰之后,衣服柔软地勾勒出她隆起的腹部。她面目依稀有方易熟悉的线条。
方易呼吸急促,叶寒放开手之后他脚下踉跄,靠着墙站稳。
他这才明白那小人说巷中有人rou气味是什么意思。
“这是祝正义看到的东西……?”
叶寒点头。
方易浑身发抖。祝正义的灵魂四十年前就盘桓在巷中。他竟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烹煮了自己的尸体,又微笑着投喂给野猫们分食。
才二十来岁的方易从未见过这样深的恨意。
方易扭头跑向祝妈住的地方。身后祝正义巨大的身躯开始扭动,喉中荷荷作声,紧紧跟着方易。
叶寒边跑边说:“它太大了,先想办法让它显出原来的样子,我才能解决。”
“怎么显?”方易扭头问。
叶寒:“不知道。”
方易:“……”
叶寒抿抿嘴:“这么大坨的东西我没见过。”
方易抓狂:“你不是大大吗!大大!”
正值清早,身旁车水马龙。方易抱着一只猫跑过德盛街,想到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灵体,又想到刚刚看的片段,重生后获得一副好皮囊的欣喜终于是彻底消失干净了。
祝妈家没有关门,地上淋淋漓漓都是血滴。方易推门进入,看到老人手里抓着一只鸡。鸡脖子已经被拧断,她正把鸡血均匀涂抹在水缸上。
在白日的光线下方易终于看清楚,陶缸上的黑褐色并不是它本身带着的颜色,实际上全都是粗糙结块的黑色血污。
“祝妈……”方易与叶寒站在门前,都有些愣神。
两人身后,祝正义硕大的头颅挤了进来。它盯着祝妈身前的大缸,又疼又怒地悲鸣。
老人直起身盯着方易:“方仔,还要买菜?”
方易往旁边走了几步,抬手指着自己身边:“祝妈,你看得到它吗?”
叶寒退了一步,让方易的手指对着祝正义的大脑袋。
祝妈不解地看着他,把断气的鸡小心放入塑料袋,笑道:“方仔来吓我么?看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双手都是鸡血,塑料袋上斑斑驳驳。
“祝正义。”方易说,“你看到了吗?祝正义在这里。”
老人的手一抖,那只鸡的尸体重重落地。
方易的目标只是水缸。祝正义失踪了四十年,而这只水缸用了四十年。祝正义的尸体有骨有rou,rou被扔在巷子里喂猫了,骨头呢?
答案呼之欲出:骨头在缸里。它们被磨碎,混在陶坯里,制成了这只结实、稳重、永远不懂背叛的水缸。
水缸上年复一年地被涂抹动物污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