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杨穆同学她妈妈走进这里的时候,正好也动了自杀的念头。她和麦云凡的灵魂会产生共鸣吗?”
“会。但是猫灵对她的影响更大,她的自杀念头没有以前那么强——你们俩别往前走了,前面都是人。”
石风衣和杨穆齐齐停步。两人看看前面丛生的杂草,和看不到任何人迹的周围,又齐齐转身,飞快回到两位天师身边。
听到麦云凡的情况,杨穆稍稍有些愣。
“抑郁症吗?”他想了想说,“有段时间我测出自己有中度抑郁。”
方易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时候!什么问题!好了吗好了吗!”
石丰艺胳膊搭在杨穆肩上,懒洋洋地道:“啧,抑郁症和抑郁在临床心理学上,可不是一种东西啊。抑郁症是要经过临床诊断的,要系统治疗的,同学。现在逮个人就说自己抑郁症,累不累。分清楚抑郁症和抑郁症状行不行,少年?”
杨穆看了他一眼:“我知道。高考之前学校组织过心理疏导,我用sds量表测的,中度。后来没事了,多跑跑步,谈谈恋爱,就好了。”
方易:“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石丰艺在数年前跟家里出柜后,被家里的亲戚好汉们扭送去接受心理治疗。他拒绝承认自己有病,跑了出来,住在男朋友家里。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焦虑、食欲不振和连最喜欢的床上运动都提不起兴致之后,他自己找了个sds量表,测完一算,重度抑郁。
“即便是重度抑郁,也还在可以自己调节的范围内。”石丰艺说,“麦云凡这种确诊为抑郁症的就不妙了,要治疗。”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往前去。石丰艺和杨穆看不到周围的人影,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各自自学心理学的心得,方易看着离他们有点儿距离、但又用十分迫切的眼神盯着他们的灵体,心中惴惴。
这里的灵体大部分都是自杀者,方易能听到它们在压抑浑浊的空气中不断细碎交谈的声音。它们对侵占活人的身体没什么兴趣,而且也仿佛察觉到这几个人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始终不断游移,保持着安全距离。
方易觉得他们四个像走进灵体王国的马戏团成员。
被围观的感觉不太舒服。
腐臭的气味隐隐约约窜入鼻子,苍蝇等飞虫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死去的动物躯体在阳光和雨水里迅速腐败,滋养出更多小型生物,飞来飞去地,一刻不停。
在这种隐隐约约的嘈杂声里,方易和叶寒同时听到了人唱歌的声音。
女人的发音模糊,听不清字句,但分辨得出韵律。她反反复复地哼着一句,单调得很诡异。
“在那边。”叶寒说。
杨穆听不到声音,但对这里比较熟悉,叶寒指示大致的方向,他便在被杂物和植物覆盖的混乱区域里带着众人寻路往前。
爬过去的时候,草丛中的人影纷纷散开闪避,只有一个直冲着方易蹦了过来。在系统的提示音才响了一半的时候,叶寒已经飞快将手插.入它胸中,咔吧一声捏碎了核。
恶灵尖声嘶吼着化为黑色烟尘,叶寒面无表情地甩甩手。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石丰艺和杨穆只看到叶寒刷的一下伸出手,又咻地一声收回来,依旧一脸平静。
天师的世界好难懂。石丰艺决定不想了,紧跟他们就是。
拐了几个弯,踩了几块老鼠的残肢,歌声终于越来越清晰。才建成一半就停工了的烂尾楼缺了一大块,钢筋水泥裸露在猛烈的阳光里。有个女人坐在缺口处,表情呆滞地唱歌。
方易停下来,掏出手机看詹羽发过来的图片。
“她是麦云凡。”
【系统提示:左上方四米处检测到恶灵一只,恶意值50。】
【系统提示:恶灵恶意值此刻较低,但波动较大,请注意,请注意。】
方易原话复述,叶寒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拈起他颈上的狗牙。
“……还有三个指标。”方易说。其实他一直都记着这件事,像倒数计时一样惦记着。
叶寒的手指摸摸狗牙,不说话,抬眼看了看他。
方易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叶寒眼里的情绪,但又好像没有。在平静的眼神之下,似乎还有更深沉的暗流。
“和我一起进去?”叶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他。
方易跟着去了,石丰艺和杨穆自然也要跟着。四个人又浩浩荡荡地进了烂尾楼。麦云凡一直坐在缺口那里一字字地唱歌,把一句“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反反复复地唱,唱完就停,停了两秒钟又继续再唱,始终没有看过方易等人一眼。
楼梯虽然做好了,但残损得也很严重。地面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浊的痕迹,用过的安全套和折断的针管、针头凌乱地扔在角落,到处都又酸又臭。方易看到了半只小猫的身体,转过头飞快地跟在叶寒身后往上走。
这栋烂尾楼并不高,三层半,麦云凡坐在二楼的缺口。就在四人在二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