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一口口水。
“你……你他妈是谁?”老李本想拿出气势来,可一句狠话到最后,却变得和蚊子哼哼似的。毕竟活了半辈子,老李从没见过这么……这么美得让人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脸。
站在他眼前的人,那张脸简直是诸神的杰作,无论眉毛,鼻子还是嘴唇,五官比例样样完美至极。即使以最苛刻挑剔的眼光,在这张脸上也挑不出一点错,被那对银色的眼睛凝望时,你甚至会产生正与神明对视的错觉。
电流般的麻痹感,从老李的尾椎骨一路往上直窜脑门。这一刻,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视野中只剩下了他对面的这个人,如果能亲吻他,即使只是脚趾,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老李晕晕乎乎想着,沉浸在升天般的快感里。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漏气一样的喘息,整个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瘦下去。
无数根黑色发丝,从太阳xue,双耳,脖子等各处,刺入了他的身体。
这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发,逐渐像吸饱鲜血般,泛出隐隐暗红的光,随后,它们从老李的体内猛地抽出,带出了连串雨点般的血珠。
几乎被吸干成一具木乃伊的老李嘭咚一下,他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眼球凸出,瞳孔一片混浊。四肢在痉挛抽搐了一阵后,终于彻底地静止了。完全是骨头包着一层褶皱人皮的脸上,竟挂着一丝诡异而满足的笑。
车厢内死一样的寂静。
浑身赤|裸,长发委地的怪物微微歪了歪头,它看着地上老李的尸体,竖直的银色瞳孔缓缓放大呈圆形,喉咙深处咕噜咕噜,如同婴儿牙牙学语般响起了一阵模糊的声音。
“你……你他妈是谁?”它一字不差地模仿着老李刚才的话语。
“你他妈是谁?”
“是谁?”
回答它的,只有砰的一声枪响。
侧过头,避开了那发致命的子弹,被打扰思考的怪物抬起头,视线越过老李的尸体,投向了驾驶室那扇打开的车门处。在红色巩膜映衬下,它白银般的瞳孔再次上下竖直成一条线。
癞头满脸血,从外头爬进车里,那张仿佛被搅拌机狠狠搅过一遍的脸上血rou模糊,已看不出五官原型。掀开焊在巴士地板上的武器箱,他直接架起里面的一挺重機槍,对准了眼前的恐怖人形兵器,无声做出口型。
怪物,去死吧!
哒哒哒哒,近两百发子弹一次连发,爆发出密集如同冰雹般的枪声。车窗应声粉碎,玻璃四处飞溅,巴士的上下左右,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透明窟窿,隔开一道门,尖叫哭嚎紧跟着响起,片刻之间,又没了动静。
整个车厢几乎被射成了蜂窝。
手臂被震得发麻,鲜血混合着汗ye,让癞头差点握不住手裡的機槍。令他绝望的是,虽然整个车厢被扫射得遍地狼藉,那个可怕的怪物却毫发无损,依然站在满是窟窿眼的车厢中央。
不,这不可能!哪怕是机器人,这么被狂轰猛炸一轮也该倒了,何况是个大活人。
瞳孔收缩到极点,眼前的景象已超出了癞头理解的范围。他只知道,他面前的这东西绝不可能是人,那是怪物!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想到这,癞头咧开血糊糊的嘴,突然无声笑了起来。
像他和老李这样的人,终有一天难逃一死,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
……
一小时后,从灰蓝色的天际线尽头,由远至近驶来了两辆改装越野车。
车里的人看到倾翻在地、被炸开一个大洞的巴士时,为了一探究竟,很快下来了两个人。但除了被烧焦的车厢和十来具尸体,他们没发现任何活口。
“呸,真他娘晦气!”一名持枪的喽啰踢了踢脚下焦黑的尸体。
“这好像是黑龙城老李和癞头的车。前些日子我才听老李吹牛皮,说他们拉了一车上好货色。这两个孙子该不会是内讧了吧?”另一人看着发黑的车顶上那一连串槍眼,疑惑道。
毕竟内讧反水这类情况,在黑龙城里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艹,你俩赶紧的!”又一个人从越野车里探出头,拍着车门直催,“管那么多屁事!咱们这里还有人要送,别墨迹!”
两名负责查看的喽啰嘟囔几句,就返身回到了他们的车里。
很快,两部改装车便一前一后发动,留下了仍在冒烟的巴士,兀自绝尘而去。
☆、 晋江独家
越野车继续一路向北飞驰,又经历了将近一小时的颠簸跋涉,越过一座架设在干涸河谷上方的大桥,进入山地,沿蜿蜒的路面绕行十多分钟左右,被涂成黑色的高墙的轮廓就出现在了车里众人的眼前。
黑龙城处于两座山坳间的狭长地带,从地形上来说易守难攻,进出只有一条路。左右两道高墙封路,中间只设一个哨卡,就能够很好控制人流往来。
要进城,就必须通过那道关卡的盘问搜查。于是乎,各种各样的装甲皮卡,重型卡车和其他稀奇古怪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