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还有祭天的大典呢!”
旁人不敢劝,但是他身为近侍,这话不得不说。
明天还有极为重要的大典,主子爷今日本来就遭了些罪,再不好生休息,一旦有点什么问题,这可是大事儿。
来喜见景帝不为所动,继续说:“主子,国事为重,您的身子为重啊!”
终于,景帝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来喜,叹气。
“这边多派些人,好好伺候着,昭仪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朕。”
“是。奴才晓得的。”
见景帝总算是听了进去,来喜舒了一口气。
幽暗的室内。
屋内布置的极为质朴,并无什么特殊的装饰,屋内一角的香炉里燃着一枚淡雅的香料。
而蜡烛自然也是燃着。
那金黄的床幔之内,想来也只能住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
严澈平躺在床榻之上,就这般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雨声,不多会儿便是沉睡过去。
如同许许多多个夜,他依旧是梦到了那春.情.荡.漾的一夜。
梦见了那美丽的Jing致女子,梦到了严冽梗着脖子的叫喊,梦见了那瞬间便可要命的刀片。就在他如同往日一般就要被惊醒之际,他见到了不断流血的沈腊月。
她大喊:“皇上,快抓住我,快——”
景帝突然也就觉得,自己安全了,许是这召唤太温暖人心,他竟是就这般的哼哧了两声,继续睡了下去。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一觉天明。
甚至连外间的来喜都是惊讶的无以复加,主子竟然没有做噩梦。
困扰主子十多年的噩梦……竟是好了么?
来喜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激动不已。
而内室的景帝严澈的惊讶更是非同寻常。
自从那日的刺杀之后,他便是每夜都要被噩梦惊醒。
每每都极为缺乏安全感。
如果说往日处处都有暗卫是对他安全的保障,那么昨日的意外则是不能预见的。
而沈腊月的舍命维护更是他在他心里泛起了涟漪。
景帝用过早膳便去看望腊月,她依旧是没醒。景帝今日还要祭天,这连着三天的功夫都是极忙的。
待到快到晌午,腊月总算是悠悠转醒,刚想动下胳膊,便是感觉到了胳膊的难受。
扁了扁嘴,看向四周,是自己在行宫的内室。
一旁的锦心掀开帘子进门,就见主子已然睁开了眼睛,吃惊不已也激动不已。
“主子,您醒了,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这所有人都知道了沈腊月已然清醒。
皇上正在祭天,自然是不能过来。
也因着皇上的吩咐,并不希望有人看望她,打扰她的休息。齐妃也并没有过来。
腊月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语气可怜:“我这胳膊什么时候能好?”
锦心也是心疼,回道:“太医说了,这得养小半年呢。”
腊月难受,呲了下牙:“竟是这般久。”
语气里有着惆怅。
锦心点头:“可不是吗?主子疼不?我去宣太医在给您看看。”
腊月楚楚可怜,她倒是少有这模样儿:“疼。真疼。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锦心脸色一变:“主子可不能说那丧气话儿。什么要死了,可是不能说,您这不好好的吗,您会
一直都很好的。皇上可心疼您了。昨日还说呢,您是淳昭仪。”
既然说了,金口玉言,想来回宫便是会昭告。
淳昭仪?
腊月咧了下嘴:“我这倒是因祸得福。”
锦心的眼泪滑下,转身抹去:“这样得来的福,奴婢倒是希望您没有。什么是福,平安是福!”
桃儿此时也端着水进门,见主子醒了,也是一阵激动,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沈腊月见这二人哭泣的模样,安抚道:“你看你们俩,我这好了,你们反倒是哭了起来,这怎么话儿说的。这不是喜事儿吗?笑笑!”
两人看自家主子明明自己受了伤,还要安慰她们,也就收起了眼泪,抹了抹,露出笑容。
是啊,主子没事了,这不就是最好的么!
以后这危险的地方,还是得少去啊!
听到锦心的心声,腊月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再让她去,她是打死都不肯了。
三天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是已经过去,这三天景帝是沐浴之后吃斋念佛,为苍生祈福的。
也是住在那佛堂里,并不出来。
也不过三天,腊月的Jing神倒是好了一些。
待景帝看到清醒之后的沈腊月,柔声问道:“月儿感觉如何?”
腊月不习惯他这般温柔的语气,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见她刚还和小宫女嬉笑,这看见他,倒成了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