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偏左的剑伤,毫不在意的移开视线,抬起不停滴血的左手,邪气的舔了舔,再随意的一甩,留下一溜血迹,视线狠狠的盯着江成,就像是一头正要猎食的黑豹,江成彻底的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知不觉又往后退了两步,桑千瑾嘴角勾起一丝带血的笑,突然极快的冲了过去,江成措手不及,慌忙抵挡,手中的力量却越减越弱,步步后退,桑千瑾轻轻一笑,声音低沉:“落英寨,输了!”
江城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一阵剧痛袭来,他最后能看到的,就是他脖上疯狂溢血、倒下的残破身躯……
桑千瑾轻轻喘了两口气,Yin沉沉的望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手上的长剑慢慢旋转了一圈,残留的血迹轻松的被甩了出去,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竟然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鬼,匪徒为之胆寒,再一看,自己的大当家已经成了无头之尸,再疯狂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想杀人夺财,只想着从这里杀出一条生路。
而士兵自然是士气高涨,下手更是狠厉,一点生机都不打算留出来,没多久,整个场子就彻底干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匪徒已经被他们一个不留的剿杀。
温安沉默着,心里却是不可避免的受了极大震撼,他感觉到一道视线紧紧盯着他,竟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敏感的回望过去,正是挺着背,抿着嘴,握着剑,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过来的桑千瑾,满身强烈的血腥气,身后有一路的血迹,直到他的眼前,不成样子的左手狠狠的拽住他的衣领,黑色的眼睛就像是翻腾不休的深潭,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却丝毫不损Yin冷:
“给我个解释!”
温安喉结动了动,还没张嘴,桑千瑾就在他面前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第30章 古代质子(八)
一天以后。
桑千瑾伤的有些重,随军官员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让桑千瑾在军里唯一一辆马车上休息,并且为了照顾桑千瑾,还特意让驱车的小侍刻意慢而平稳的驾车,而至于温安的反应,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不过一个随行质子,有什么可考虑的……
温安看着脸色异常惨白,裸着上身、腰腹间绑着层层纱布的桑千瑾,抿了抿嘴,没什么意见。
大队伍又上路了,无暇顾及百姓得知后热切的反应……
温安嗅着马车里浓浓的药味,即使他再熟悉这种味道,也受不了每时每刻呆在这高浓度的狭窄空间里,他小心的撩开帘子,钻了出去,受伤的人还是少受风为好。
古络正习惯性的摆弄他的袖珍小箭,黑黝黝的在手指间极为灵巧的转来转去,像是一条小蛇,一见温安出来,小箭“啪”的一声掉落在木板上,古络连忙抓起,塞到腰间,恭恭敬敬的向温安行礼。
温安有些无所谓的摆摆手,扶着车慢慢坐了下来,看了看天,突然开口道:“手下的人准备的怎么样?”
古络脸色一整,眼神隐晦的撇了撇马车,一时间并没有开口。
席景突然现身,在温安耳边来了一句:“里面那位醒了,脸色很不好啊。”
温安无视席景,眼睛盯着古络,脸色微沉,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打算违抗我的命令?”
古络一慌,连忙否认,半点都不敢遮掩的解释:“属下知错,还请主子原谅。属下已经让手下的人把这一条路上的杂事全部清理了一遍,还令人跟着车队一路保驾护航,确保平安。只是怕这样会把主子暴露出来,让主子陷入危险中,毕竟,不温阁掌握的秘密太多,而总有那么些人是疯子。”
温安垂着眼,手指轻轻扣着木板,感受着马车很有规律的晃动,说道:“不是有你在吗?有什么危险可怕?再说,身为三皇子的盟友,你觉得他不会保我平安?”
古络苦口婆心的说道:“主子,属下并不是万能的,总会有些地方顾及不到,不然也不会让您受了那么重的伤。三皇子……主子,不是属下闲Cao心,您对三皇子最好还是留个心眼,皇家毕竟是皇家,您牵扯到这夺嫡之争中,若是三皇子成功了,谁都不知道他对您的态度还会不会一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道理您也不是不明白;若是三皇子没成功……太子已经知道您是三皇子一派的,到时候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说,皇上现在对您态度还好,并没有刻意去贬低和侮辱,但伴君如伴虎,若是让皇帝知道您的行动,只怕第一时间就要采取措施了。”
温安手停了一瞬,语气淡淡的说道:“那就别让皇上知道,皇位,有我在,就只能是桑千瑾的,古络,你可明白了?”
古络自然是知道说出这话的主子早已经下定决心,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主子要彻底捧三皇子,那么前几天的剿匪事件在私底下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是,主子。”
席景看着温安调教属下,那一眉一眼,嘴角轻动,声音起伏,心里突然剧烈的跳了一下,他看了三个样子的温安,这是第一个近距离的接触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温安的时候,这个人冰冷冷的没什么人气,而现在,该笑的时候笑,该怒的时候怒,就算不是他真正的情绪,但也让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