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才两三个人,而且互相之间毫无交谈,给人一种冷冰冰的迹象。虽说宅邸从远处看是非常中国式的,但是到了里面又能看见假山、草坪、花园和露天的阳台,阳台用铁栏杆围住,上面缠满了花藤,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张白色的桌子。
这里有一种老旧的氛围,甚至石灰的味道,像在翻新。但老旧的围墙拢着新式的阁楼,意外的和谐。给她的感觉像是甜酥的糕点里夹杂着nai油——她年少时吃过一次nai油,实在是忘不了那种味道。
“你在这等着吧。”老管家似的人把她领到了大厅里后便走了。
秋莺抱着行李一声不吭地站着,因为仅仅只有她一人所以格外安静。在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她悄悄抬起头逡巡了一下周围,也看到院子里那个小姑娘拿着大扫帚扫过门口。
很悠闲……
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远远听到身后有道皮鞋下楼的声音,她身子一凛,赶紧收回视线,听到自己的心再次扑腾扑腾跳起来。直到那道声音走近,停在她前方的太师椅旁,紧接着是细微的衣物声,似乎坐下了。雪茄的烟味渐渐充斥在她的耳鼻里。
客厅陷入寂静。
秋莺紧紧抓住自己的布包,却有种强烈的感觉……脚步声和呼吸声,甚至是远远感知他站在旁边的那种肌肤颤栗的感觉。
有多少次,她睡在丫鬟房的铺上,听着他从外面翻墙回周家的动静,然后悄悄起身去迎接。
但她却无法抬起头,无法抬起头。
烟味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听到一声轻笑:“白齐。”
有着秋莺无法描述出具体味道,却觉得格外清新的香水味远远过来,伴随着高跟鞋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秋莺瞥到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纤细的脚踝和暗紫色的纱裙。
“时间快要到了,怎么还不出发?”
“我不是在等你么?”那样轻松的调笑声。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来找你呢?”虽有些嗔怪,却完全像是撒娇。声音顿了顿:“你买了这栋宅子?”
“嗯。”
“我们在这也就待一个月。有必要吗?”
“会用到的。我们以后不得常来么?”
那女人便笑起来:“好好好,我不管你。你爱买什么便买什么。”秋莺看到他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向她走去,两个人靠得极近。
“说好的,不许抽雪茄,对身体不好。”
“知道。我们走吧。”
“嗯。她是谁?”
话题似乎到她身上,秋莺下意识微微退后了几步。紧接着听到周白齐用他一向冷淡的调子说:“家里新来的女佣。”
“噢。”梅若微打量了一下说:“我们不常来,不需要那么多下人吧。”
“嗯。买几个看着房子而已。”
“好吧,你决定,周白齐先生。”
她听到他低笑起来,两个人一起走出大厅。
没多久,老管家再次进了来,带了一纸契约,“来,按手印吧。”
“什么?”
老管家扶了扶眼镜:“周先生说,你男人拿的五百银元是预支的,什么时候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你什么时候走。你一个月十个银元,欠款和利息先从你的工钱里扣。”他继续补充:“周先生还说,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
纸摊在她面前,秋莺其实一个字都不认识。
余树田说把她卖了五百银元,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签了一份高利贷合同吧?而她呢,要想骗她签这份合同也很容易,只是他压根不想骗她,甚至直白赤/裸地在说:你不值这个价,所有他付出的,她都要一点一点还回去。
厉胜白回到了家,原本只是想去找邹眠,没想到却发现了其它有趣的事。
邹眠听完余树田的描述后,神情渐渐缓和了,看样子她猜到了是谁把秋莺接走的。但回去的路上,她还是开口让他帮忙查那辆车到底开去了哪儿。
——也就是说,那个人她认识,却不知道具体的地址。
目前有传言说华城军方和鑫城军方要结盟,而李同凯、常媛媛、周白齐突然全部来到鑫城,看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
他回到摄影室,掏出钥匙,蓦然发现门口的转轴处落下些微的白灰。他抬起头仔细看了一下,开锁而入,仔细观察桌子以及抽屉上的痕迹。
紧接着他从暗房里拿出之前一小瓶硝酸银溶ye小心地喷上,桌面和抽屉表面上渐渐显出黑色的指纹印。
厉胜白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有人盯上他了。
就算是中秋节天气也还是热,刘管家刚踏进厉家大门,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凉风。一下午都在外面跑,热得他眼睫毛上都是汗水。
他原本走得有些急,有个消息要通知厉胜白。
谁知刚一进后院,眼尖秒到一个扎在花丛里的熟悉的碎花沃裙身影,他顿了顿,想走几步,紧接着又顿了顿,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