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点累了,就出来等你们了。”她微声说:“对不起,小姐,让你担心了。”
“没事。”邹眠伸手触摸到了她的胳膊,像冰一样,“你站了多久?”
“没多久。”
谎话,她至少在这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因为她找她就有一个多小时。
月光下她的神情有些落寞,邹眠便不再问:“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秋莺有种奇怪的沉默,虽然她平常也是沉默的。
气氛很敏感,也很安静。
直到厉胜白开车把她送到了周白齐新买的府邸门口,下车时她说:“小姐。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参加宴会,我很感激。衣服和鞋子我洗干净后还给你吧。”
“不用,你留着就好。”
“没。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机会穿它,放在我这里也怪可惜的。”她微微咬了咬唇,再次说:“谢谢你,小姐。”
邹眠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莺想要下车,看了看,又低声问:“这个……要怎么开?”
邹眠伸手替她开了车门,她站在车外,朝她鞠了个躬,又朝厉胜白也鞠了一个:“谢谢你小姐。谢谢你厉先生。我先回去了。”
“嗯,再见。”邹眠招招手。
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深夜里走向铁门的背影,邹眠过了半晌才说:“她一定碰到什么事了。”
“嗯。”
“三哥跟梅若微……也许是认真的。”虽然今天她跟三哥完全没有打招呼,但她还是免不得注意了一下他那边。
“那也好,不是为了商业利益的纯粹结合。对秋莺也是好事,否则纠纠缠缠的,总也斩不断。”
邹眠沉默了半晌。
“今天的求婚我还要再想想。”
“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答应了。”他轻笑。
“我们没有到那种程度。”
“在我心里却是已经到了……好好好,别认真,我跟你开玩笑的。”厉胜白看着车前的圆月,在路上些微的夜风中说道:“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很惊愕,也会怀疑我突然这么做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我只能告诉你,就像我庆幸你三哥跟梅若微不是纯粹的商业结合,我也不会为任何商业利益牺牲个人感情。在我眼里感情比那些都重要得多。”
“你太会说了,每次我心里起了一丁点疑问,都会被你瞬间按服。”她感叹,好端端地,居然就订婚了。
厉胜白笑起来,从前座伸手过来摸她的头:“来日方长,真假能辨。”
把邹眠送回去,厉胜白回到家。刚进门刘管家就捂着漏出血迹的肩胛出现在他面前:“二少爷,摄影室里的账本被偷了。”
**
屋内黑暗,只剩秋虫的鸣叫,已是半夜。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是轻微的动静,床头的窗口照射出有道人影坐在她的床边。
秋莺没睡,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他的脚步声。
“能被买走的人,自然也能被买回来。秋莺,我从没想过你能这么廉价……”
“你今天为什么会去欢迎宴?故意出现在我面前?”
秋莺并没有转身。
黑暗中听着他继续说道:“是生生带你进会场的吧?你又想认识别的男人?”
他伸手过去,捏住她的下巴。
“像你这样的女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做吧……”
他扯她的衣服。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她不动,就这么望着他,这么多年过去,她再一次这么靠近他。
像梦,但比梦里面的,冷酷太多。
“为什么不是?”他冷笑,带着沉沉酒气:“你以为你在我眼里有多清纯?”
她的泪水突然流下来,他仿佛好笑一般,摸她的脸:“你以为装可怜还骗得了我?我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
捏着她的下颌,吻她的唇,眼睛如夜狼一般幽深:“不用表演那么多,我只想快速找个女人解决一下而已。”
她突然有点痛,心内轻轻叫了一声:“白齐少爷。”是以前做这种事的时候,她叫的。那时候他会低下头吻她唇,告诉她不用害怕,安抚她,拥抱她。
但今夜,她得到的只是一场他的酒后发泄。
白齐少爷……
白齐……
秋莺等到了太阳升起才起床,昨晚周白齐在完事之后立刻离开了,老管家等在门口拿几个银元给她。
老管家数了数钱,又看她面无表情,隐约知道她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这样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贞洁似的,也让他露出些许鄙夷来:“先生赏给你的,还不快谢谢先生。”
秋莺看着日光下手中的银元,闪闪发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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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邹眠这边也是心急如火。
昨夜担心秋莺,又因为求婚的事一晚没睡,今天本想再去找秋莺单独和她聊聊,没想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