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观察钟关白的表情,“那你还要向墨涅拉奥斯宝贝儿求婚吗?”
钟关白盯着透明立方体里的小提琴和琴弓,说:“为什么不?”
不管那个立方体背后有什么故事,那是陆早秋。
那是陆早秋。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那之后Lance打电话过来,说帮他找朋友订做了小提琴戒指,只不过工期大概要一个月。钟关白想,一个多月之后立秋,是陆早秋的生日,适合求婚。
他想到求婚,脚步轻快起来,恨不得跑着去见陆早秋,然后给他一个拥抱。
他对着电话那边rou麻道:“陆首席,我特别想你。”
陆早秋:“嗯。”
钟关白把手机紧紧按在耳朵上,好像这样就能离陆早秋更近点儿,“我感觉吧,你也特别想我。”
陆早秋的声音带着笑意,“嗯。”
钟关白故意问:“想我吗?”
陆早秋说:“我到出口了。”
钟关白继续问:“想吗?”
陆早秋:“我看到你了,你站在马路对面不要动。”
他看着远处的钟关白,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里面装着一个小盒子。
钟关白还在电话那头问:“想吗?”
陆早秋低笑。
钟关白:“那我开始念诗了。”
钟关白:“你是——”
“好了。”陆早秋阻止他念诗,声音里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你停下来,我过去。”
钟关白咧嘴笑起来,“陆首席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陆早秋无奈地说:“你走过头了,转过来——”
“陆……”钟关白转过身,嘴角还带着残留的幸福笑意。
“……首……”他喊完剩下的两个字,声音却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席。”
时间像被拉长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缓缓举起了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机场出口的一个巡逻警察。
“砰!”
警察被一枪爆头,头骨瞬间破碎,血ye和脑浆溅了一地,沉重躯体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地上仅剩下半边脑袋。
“枪!”
枪声,尖叫声,暴喝声,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人有枪!”
“枪击!”
人群四散奔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在四周用机枪扫射,隆隆的枪声像是死神降临的声音。大片的平民像被收割的麦子那样倒在地上。
血rou模糊。
没有受伤的,脸上被弹片划伤的,手臂被打烂的,甚至腹部在流血的人都像疯了一样地朝外围跑。
“跑啊!”
钟关白听见暴喝炸裂在耳边。
他逆着人流,被推搡着无法前进。一片混乱,他根本找不到陆早秋。巨大的枪声在敲击他的耳膜,让他根本停不清电话那头的陆早秋对他说了什么。
“滚开!”他被推了一下。
“你想死吗?”有人把他拨到一边,往外围跑去。
“啊!”一个小男孩摔倒在钟关白脚下,钟关白把他拎起来。
小男孩抬起脑袋看了钟关白一眼,“砰!”背后传来枪声,他低下头甩开钟关白的手,迅速朝远方跑去。
“砰!”
带着血的小运动鞋落在钟关白脚边。
“放下枪!你们被包围了!”十几名警察从机场里冲出来,举枪射死了一名正在瞄准另一位警察的恐怖分子。
外围扫射的枪手被击毙了两个。
场面似乎已经被控制了。
四周安静下来。
钟关白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无法呼吸。
“陆早秋你在哪?!”钟关白紧紧捂着电话问,面前满目疮痍,地上许多平民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他几乎绝望地说,“我找不到你……”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眼前有那么多人,但是没有陆早秋。
“我找不到你啊……”
他突然感觉被一个温暖身体抱住了。
那个身体带着长途跋涉后风尘仆仆的气息与硝烟的味道。
“走。”低沉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
钟关白回过头。
是陆早秋。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空气又重新钻进了肺里,他又活了过来。
“嘭——!”
钟关白劫后余生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将他照得面目全非。
巨大的爆炸声。
耳膜几乎被震破。
一瞬间,画面像是凝固了。
炸弹从残余恐怖分子的腰间爆开,滚烫的烟雾与尘土从破碎的建筑中喷涌出来,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些警察的身体在一瞬间被滚烫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