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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钟关白舔舐着男人的微微肿起嘴唇,意犹未尽。
“甜心,虽然你不会说话,不会喝酒,不会接吻,你也听不懂我念的诗,但是,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了。”钟关白带着醉意看着男人,低声用结结巴巴的法语问,“你夜游过塞纳河吗?你知道塞纳河上有多少座桥吗?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数一数?”
男人深深地看着钟关白,点了点头。
凉风习习,月光如水。
钟关白一只手牵着男人,一手在空气中弹着不知名的乐章。
每走到一座桥,他就唱一遍。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轻轻唱道:“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唱完这句,他对男人说:“Someday is today.”
总有一天,我会优雅地遇见你。
而那一天,就是今天。
男人握紧了钟关白的手。
在他们走过第十座桥的时候,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酒的后劲渐渐涌了上来,钟关白靠在男人身上问:“你累了吗?”
男人忍不住伸手抚摸钟关白的侧脸,但是刚一触上那发烫的脸颊,又极为克制地收回了手。
他看了钟关白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立方体。
月光下,那块立方体里悬浮着的一架三角钢琴与琴凳就像真的一样。
钢琴的八十八根黑白琴键,琴身内的琴弦,下方的踏板,都极为Jing致分明。
男人把那个立方体放在掌心,递给钟关白。
钟关白接过来,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透明立方体的上方舞动,好像在弹琴。他一边弹一边歪着头,带着醉意对男人说:“其实,我是一个钢琴手。”
男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个清浅的笑。
钟关白又说:“不,不是钢琴手。我不是一个钢琴手。我是一个——”
“伟大的钢琴手。”
他对男人傻傻地笑着:“我是一个伟大的钢琴手。”
钟关白低着头,假装在透明立方体里的钢琴上弹完了一首自己作的最伟大的钢琴曲,然后将立方体塞到男人手里,“甜心,谢谢你愿意让我弹你的钢琴。”
男人再次把立方体递给钟关白。
“送给我?”钟关白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送我一架钢琴?”
男人点点头。
钟关白看了男人半天,“那我该送你什么呢?我住的酒店大堂里有一架真的钢琴。”他像在说秘密那样压低了声音,“甜心,我们趁着晚上没有人,偷偷溜进去,就我们两个,怎么样?我弹琴给你听。”他已经醉得忘了自己一路都在说中文了。
男人目光温柔地看着钟关白,再次点头。
Chapter 14 【-川田瑠夏】
已经到了后半夜,河畔格外安静。
河水缓缓流淌,好像要与漫天星河流往同一处。
钟关白拉着男人走了半天,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停了下来,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蹲在地上。
男人被他拽得弯下身,低头看着他。
钟关白左右看了看,一脸迷茫地对银面具的男人说:“甜心,巴黎的房子都是蓝灰顶黄色墙,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男人看了钟关白一会,背过去,蹲下来。
钟关白跳到男人背上,男人站起身,背着钟关白沿着河畔向东南方走。
钟关白摸了摸男人背上的蝴蝶骨,男人身形一僵,还是没说话。
他们一路走着,男人瘦削,脚步却很稳,走了很远,一直走到酒店门口,男人的手臂都从未松过一下。
酒店前台只有两个服务员在值班。
大堂另一侧一片黑暗,放置稀疏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摆在中央。
钟关白低声对男人说:“我们先假装回房间,然后从那边绕过去,我弹琴给你听。”
男人看他的一眼,眼神又好笑又无奈。
但是钟关白全无自觉,暗自偷偷摸摸地往里跑。
男人几步走到前台,看了一眼酒店的时钟,压低声音用法语对前台服务员说:“我的,”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与冰冷银面具气质不符的迟疑和柔软,“……爱人,还有不到十八小时就要在巴黎歌剧院演出,他很紧张。”
服务员小姐好奇地往钟关白那边看,戴着羽毛面具的大男孩躲在钢琴后面,露出一双被黑色羽毛包围的眼睛。
男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银面具,轻声说:“他是一个很有童心的钢琴手。”
钟关白揭开琴盖,左右四顾,眼睛终于聚焦在男人脸上。
“嘿,甜心,你被敌人发现了吗?”钟关白压低了声音朝男人喊,就像在玩谍战游戏。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