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
宋招娣哼一声:“赶明儿做个长方形的桌子。咱们家的小方桌也要坐不开了。”
“长方形的桌子不好看。”钟建国试想一下,“你别想一出是一出。”
宋招娣:“那就把桌子做成八十公分高,然后再做七条,不对,七不好听,做八张椅子。”
“做十张吧。”钟建国道,“十全十美也好听。以后来客人了,也有地方坐。”
宋招娣:“我听段大嫂说岛上的木匠的活不好,能给咱们做好吗?”
“以前不好,这几年时不时有人找他们做活,练出来了。”钟建国道,“顺便给三娃做个双层床。他也大了,不能再跟哥哥们挤了。”
一九七二年,阳历一月三十日,也是农历的腊月初十五,钟建国从外面回来,没有回家,而是去连队找个卡车,到木匠家中把床和桌椅拉回家。
钟家之前做过好几张床,他又拉着床回去,陈大嫂看到宋招娣和钟建国把床搬下来,就问:“你们家又要添丁进口啊?”
夫妻俩愣住,不约而同地问:“添什么丁?”
“小宋还没怀孕啊。”陈大嫂看一眼宋招娣的肚子,“那你们做这么多床干什么?难不成又要收/养孩子?”
宋招娣顿时想骂人,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
钟建国连忙按住宋招娣的手,笑道:“孩子大了,一人一张床。”
“五张床?”陈大嫂惊讶,“我记得你们家的房子跟我们家一样,楼上只有三个房间可以住人,你们做这么多床,往哪儿放啊。真替你们愁得慌,养这么多孩子。”
钟建国笑道:“这就不劳嫂子Cao心了。嫂子如果想知道,赶明儿来我们家看看呗。”
“行啊。”陈大嫂脱口而出,答应的特别干脆。
钟建国拍拍宋招娣的肩膀:“快下雨了,赶紧把床搬进去吧。”
“你说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家里有五个孩子,虽然都是糙娃子,宋招娣也很少在家爆粗口,“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钟建国:“吃饱了撑得。”
“我看也是闲的。”顿了顿,“咱家的亲戚老实了,我以为恶心人的人也没了,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是太年轻。”
钟建国摇头失笑:“你别在意,她说话,你就当她放屁不就好了。”
“我不搭理她?她还以为我怕了呢。再说了,我凭什么忍着她。”宋招娣瞪着钟建国,“你哪国的?”
钟建国:“跟你一个被窝的。”
“滚!”宋招娣气得笑骂他一句,就忍不住叹气,“赶明儿林中去当兵,家里只剩她跟林团长,两个人的饭好做,衣服好洗,闲着没事又该整天盯着咱们家。”顿了顿,“比我们村里的狗蛋她娘还烦人。”
钟建国笑道:“狗蛋她娘可没陈大嫂这么会膈应人。那个女人不讲究,说话不中听,但人家有什么说什么。”
“要是能把院墙垒高点就好了。”宋招娣道,“可惜,这些房子是你们部队盖的。咱们只能住,没权乱改。”
钟建国仔细一想,“也不是没办法。赶明儿我在墙上敲几个钉,往篱笆墙上扯几根线,种上爬山虎,不出两年就会多出一道天然屏障。”
“这个办法好。”宋招娣眼中一喜,“你能弄到爬山虎?”
钟建国:“找人问问。我们部队那么多人,肯定有人知道。”
“可惜,他们家林中大了。”宋招娣道,“就算大娃拿着炸鸡腿在林中面前晃悠,林中也不好意思找他娘闹了。”
钟建国笑道:“林中大了,林中的外甥和外甥女也长大了。”
宋招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不敢置信:“钟团长,你怎么变得这么坏?”
“夫人教得好啊。”钟建国脱口而出。
宋招娣抬腿朝他身上踢。
钟建国连忙躲闪一下:“别闹,赶紧把床抬上去,几个孩子还等着呢。”
周五考完试,学校就放假了。今儿刚好也是星期天,因为天气不好,宋招娣怕下雨或者下雪,没敢叫孩子出去玩,这会儿都在家里。
钟家的院门小,卡车进不来,钟建国把车停在外面就喊宋招娣出来帮忙。几个孩子趴在楼上看到卡车里的东西,跟着宋招娣往楼下跑。
宋招娣把他们赶上去收拾房间,可房间收拾好了,父母一直没上来,三娃趴在楼梯口朝下面大喊:“娘,爸,快点啦。”
“来了。”宋招娣到楼上,帮着钟建国把床安装好,又把原来吃饭的小方桌搬上来,留着孩子写作业,才把刚才陈大嫂讲的话,说给五个孩子听。
宋招娣话音落下,更生就问:“娘,你打算怎么收拾她?”
“你们年初二早上,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我请她过来看看。”宋招娣道。
更生皱眉:“就这样?”
“这样就够了。”宋招娣冷笑道,“我要不把他们家搅得鸡犬不宁,我就不是——”
钟建国连忙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