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它的出现打破了一般鸟儿存在的规律,它是异数,是为不祥。”
这几句话老人说得很慢,带着一种老一辈人特有的沧桑,每一个字都显得极为真切。他语气不算凝重,但在易安歌听来,却是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凉了起来。
他的动摇老人悉数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而是慢慢悠悠地晃着藤椅,悠闲自得。
易安歌看向景嵘。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老人的意思,但又有些云里雾里。刚才那番话看似是在说那只鸟,却又好像有所隐喻,易安歌不敢乱猜,只能向景嵘求助。
景嵘不甚明显地皱了皱眉,对老人说,“一句话,能不能找到。”
老人看向自己的外孙,眼神中带着疼爱,根本不在乎他与自己的不亲近,好像景嵘只是个浑身是刺的青少年,需要包容和体谅。
“能。”
“时间。”
老人一摊手,“不确定。如果按照资料所说,这种鸟儿很难找,我可以尝试,但不保证很快就能找到。”
“找就够了。”景嵘站起身,拉着易安歌一同起来,道,“如果有消息,他会过来交涉。”
易安歌指了指自己,景嵘没什么表示,他只能认命地点点头,赔笑道,“那就麻烦您了。”
老人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景嵘大步走出庭院,易安歌在身后跟着,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速度。
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小路,来到大门口。易安歌一伸手拽住了他。
“你……别这样。”看着景嵘冷峻的表情,易安歌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你祖父。”
见景嵘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是不知道你家里出过什么事,所以不会批评你的态度,但毕竟我们是来拜托人帮忙的,就算是面对陌生人,好歹也要说声麻烦了和谢谢,这样也不会落人口舌不是?”
他说得诚恳,抓着景嵘的手坚决不放开,像怕人跑了似的。景嵘低下头看了看,眼神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复杂情绪。
易安歌拍了拍他,“好了,没事。”
景嵘的这种眼神很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易安歌差点产生出一种想要摸摸他的头的冲动,费了好大的力气忍住,才好歹没有摸着他的头说声“乖”。
小鸟麦尔飞到他肩上,易安歌摸了摸它柔软蓬松的羽毛,跟它告别。
坐上车的时候,景嵘看着后视镜,说,“我以为你会让我去道歉。”
“啊?”易安歌拉着安全带的手一愣,反问道,“你想去吗?”
“不。”
景嵘踩下油门,在跑车的轰鸣声中,清晰而冷静地说,“事出有因,我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对他道歉。但是……”
他顿了顿,用略有些别扭的语气说,“如果他帮得上忙,下次见面,我会道谢。”
易安歌愣了一会儿,忽然乐了。
他并不想插手景嵘的家务事,但既然景嵘肯听,说明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
也许这样作比较不太恰当,但易安歌现在的心情,跟初步驯服了一只大型犬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有点兴奋,更多的则是期待。
刚回到基地,封煜就匆匆赶来,焦急地问他们,“他来过了?”
景嵘点点头,没多解释就一个人先走了。易安歌留下来,看着封煜神色焦虑,有些奇怪道,“你弟弟他……”
“你见到他了?”封煜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飞快地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吧……”
易安歌有点懵。印象里封睿确实没对他说什么,全程都是在用实际行动对他表示鄙视。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受的话,易安歌是觉得,封家兄弟俩的性格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封煜是典型的爱Cao心,这会儿也是,急得不行,甚至有些超出了一般情况下对弟弟或朋友的担心。易安歌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不要细问比较好。
一个两个家里都乱成这样,让易安歌想起了他那个去世两年还会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爷爷,不禁开始头痛起来。
易安歌想象不出来自己跟封睿会产生什么样的过节,但封煜依旧抓着他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好容易安抚下他,易安歌赶着回档案室,收拾一下之前看过的文件,顺便找一找跟鸟儿有关的信息。
没想到档案室里有个出乎意料的家伙在等他。
景嵘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拿着一箱文件,说,“你要看什么,先去整理好,一起带走。”
“去哪儿?”易安歌问。
景嵘说,“我家。”
易安歌一挑眉。他原本打算将文件整理好带回寝室去看,现在目的地改成景嵘的家,其实根本上也没什么变化,但景嵘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耐人寻味。
他问,“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