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觉得诧异,笑着说,“奇怪,怎么回事……”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让他发不出声音。
景嵘望着他,叹了口气,捧起他的脸吻住了那双颤抖的唇。
唇间的温度是火热的,易安歌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低yin,只觉得景嵘身体一僵,而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硬生生将二人分开。
易安歌好笑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景嵘扯过床头的纸巾给他擦了擦,说,“多大的人了,还哭?”
“我高兴。”易安歌轻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景嵘舒展了一下身子,让他看自己的背后。背后的伤口结的疤已经掉了,留下两道粉色的伤痕。
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处伤,易安歌怔怔地道,“你睡了很久,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看来我走过了很长一段路。”景嵘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没有履行承诺。”
易安歌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当初承诺要回家的事,忙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说起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说到这个,景嵘的表情凝重起来,沉默良久,才有些困惑地开口,“说实话,我不知道。”
“什么?”
易安歌大惊,不知道的意思是……他失忆了?
“没那么严重,只是我确实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倒在地下河道里。听安吉丽娜说,你是在那里找到我的?”
景嵘摸摸他的头,目光极尽了温柔,“谢谢你。”
被他这么抚摸着,易安歌鼻子又是一酸。他想起景嵘从一开始就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摸他的头顶,而在裂缝之中,他对小景嵘也是这样做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易安歌抓着景嵘的手,语气莫名有些执拗。
景嵘表情难得地一滞,却也老实地道,“嗯。”
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在更早以前我就知道了。”
易安歌瞪大了眼睛。他料想自己与景嵘刚见面时对方就认出了自己,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超乎预料的答案。
“我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你的爷爷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景嵘揽过他,抱在怀里,“那时候,我见过你,你可能已经没有印象了。”
易安歌还真不记得了。景嵘十八岁时,他才十岁,正是上房揭瓦的年纪,见过的人转头就忘。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如果那时候他们就见过了,为什么景嵘不对他说呢?
至少在出了事的时候,还会有个心理准备。
景嵘偏头,贴近他的脸,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距离,“因为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我不想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去禁锢你。”
“你瞧,”他笑道,“不管怎样,我们终究还是相遇了。或迟或早。”
两个人离的很近,只要动一动就会吻上的距离,易安歌却兀自沉溺于他的怀抱里。景嵘说话的声音很低,有一种独特的性感,听得人心头直痒。他的身体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着,易安歌也不自觉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与他同步。
这有一种他们是同心共体的错觉。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包围着,易安歌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膨胀,似乎要冲破胸膛爆裂出来,赤条条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他克制了许久的感情。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说自己成为了景嵘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圆满了彼此的过去,相互靠近,并约定了未来。
没有人提起以前怎样,以后又会怎样,他们只谈现在。两个人还能相互拥抱、相互亲吻的当下,是他们用性命去冒险换回的礼物。
易安歌长出一口气,靠在景嵘肩头。他终于开始感觉到累了,在裂缝中提心吊胆四处奔波的疲劳一股脑涌了上来。他察觉到景嵘将他抱到了床上,自己下了地。他想挽留景嵘,却连抬手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景嵘将一盏小灯点上,送到半空中。小灯笼晃晃悠悠洒下橘红的光,照在床铺上,也迷乱了易安歌的眼睛。
“睡吧。”景嵘俯下身吻他,“这一次,辛苦你了。”
易安歌咧嘴笑笑,想着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煽情,但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景嵘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易安歌在房间里睡着,他不想去打扰。
虽说是昏迷,但感觉更像是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景嵘感觉自己异常清醒,连同之前那些积郁下来的疲劳也全都消失不见。如果这次昏迷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的话,就是让他有更清晰的头脑去重新审视自己和易安歌的关系。
在一起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抱他。景嵘知道自己骨子里有野兽的血统,所以这样的感情,他可以称之为占有欲。
欲|望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在易安歌离开后的三十年里,他不停地寻找着能够替代这个人的东西,可惜从未找到。在方启贤的压制下他开始变得麻木,变得冷酷,以保证自己最后的容身之所,但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