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被面上,没有一个角碰到深蓝色床单。
“我知道,会小心的,谁敢欺负您儿子啊。琳琳还好么?学习怎么样?”
床旁边立着小折叠桌,上面摆放的笔记本电脑不知用了多少个年头,边角地方原本光亮的黑漆都磨出了白。桌子上剩余的不多的部分放着一个无线鼠标,还有几张光盘。桌子下面光盘叠成了高高的三摞,床底下似乎也有不少光碟杂志分布。
“那就好,我可指着我妹妹替我们家发扬光大呢……哎妈我没有不求上进的意思!”
墙上乱七八糟贴满了东西,大部分是海报,有一挂日历,还有一些小的记事条。床头是窗户,外面看得到马路。床头到对面那堵墙间有着一个不小的距离,但不可思议的被一个书柜占满,两层杂志,一层漫画,最容易拿到的一层空落落的放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有本书上似乎是写着‘资治通鉴’,还有一本看起来像‘论语’。
“我不知道,妈……爸怎么可能还想让我接替他……我不知道……”
衣柜在床尾,双开门,木质,很小,门开着,衣柜里没有隔间,只有一根铁棍横在里面,底部凌乱的堆着不多的衣服。一套西装和学校正式制服整齐的挂着,置于剩下的一共不到三套运动装休闲装牛仔裤完全没有形的摊在地上。
“别说这个了妈,反正还有一年。我无所谓。你们俩身体怎么样?”
衣柜旁是镜子,穿衣镜,然后是一排组合柜,大大小小六个抽屉,到人肩膀,一人半宽。柜子上摆着脸盆牙刷梳子乱七八糟的清洁用具,甚至还有摩丝香水,但似乎没怎么用过。这栋楼的厕所浴室都是公用,在一楼。他住三层。
“太棒了。不用给我送饭,我会做的啊。什么?他……又来了?”
柜子旁是大门,防盗门。门口有个小脚垫,旁边东倒西歪的有四五双鞋,耐克匡威乔丹彪马,看起来都穿了很久。门旁是墙,对着床,紧挨着门口陷下去了一小块地方,是个小厨房,有着煤气灶抽油烟机和一个小冰箱。冰箱上放着微波炉和一个烧水壶,炉灶旁边有个玻璃柜,里面有些锅碗瓢盆,看起来很干净,没有什么油渍。洗手池上水龙头上挂着晶莹的水滴,一旁桌子案板上还放着盛了剩菜的塑料保鲜盒。
“您怎么和他说的……是么……那就成……把他轰的越远越好,我不想见他。”
小厨房外的墙壁上有一块挺大的记事板,上面用黑笔写了考试日期工资日期,新专辑发售日什么的。然后一直到书柜的墙壁上都是海报、表格、记事便签。地上挨着墙有两个大纸箱子,里面有些书,还有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不错的厚大衣,纸卷,以及一些杂物。
“妈……我对不起你们……我和他的事已经过去了。真的。你们俩保重身体,让琳琳好好学。我挂了,拜拜。”
他就站在纸盒子旁边,有一个孤零零的四方高脚小桌,放着发黄的白塑料电话机。
拿着话筒,朱砚低着头,房间里略微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少年的轮廓。
他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话筒,脱了衣服只剩下四角内裤,掀开被子躺进床里,顺手开了电脑。被揉成一团的衣服扔进了床下的衣服篓里,看着快要溢出来的脏衣服,他叹口气。
又要去楼下洗衣房洗衣服。那最好赶紧去,再过一会人都下班了,又没地方洗了。
于是他套上一件宽大T恤,穿着四脚裤,抱起衣篓,趿拉着拖鞋,出门顺道拿过组合柜上的洗衣ye,出门下楼。门虚掩着,他没有锁。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治安不错,没啥小偷。
就是来偷,估计他也没什么看得上眼的。
朱砚想,拐弯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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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里如同楼里一样冷清,只有一台机器嗡嗡的叫着,连带洗衣机上一体的烘干机咯吱咯吱的响,格外扰人。朱砚拉开洗衣机的门,看看衣服觉得没什么要特别拿出来的就一古脑塞了进去,关上门,在洗衣粉槽里倒进洗衣ye,按下几个钮,这个机器也开始嗡嗡嗡的扰人。
衣服篓子放在一旁,是楼里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有其他人想洗衣服却没有地方,然而有的机器洗完了主人忘记来拿,就可以放进烘干机,占着烘干机的就可以直接扔进洗衣机旁的篓子里。
朱砚这懒蛋每次都是把衣服一洗洗衣篓一扔,然后过他两三个小时再来,那时候衣服早就干净洗好了,运气好碰上好人还给你放了清新剂。
他打着哈欠拿起洗衣ye桶——不拿走会在一夜之间被人用光,不过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倒在自己的矿泉水瓶里——转身要出门,突然看见有个男人站在洗衣房门口冲他似笑非笑。
“我Cao……”朱砚低声咒骂,那人长着张他最不相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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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就这么对我吧。”朱砚怒气冲冲Yin阳怪气地说,一脚踹开虚掩的防盗门走进自己家,身后两个人鱼贯而入,一个是刚刚的男人,还有一个是封建李。
“你丫怪我啊?要是你碰见个拿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