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
“我是朱砚啊,他妈学校里说一不二的朱砚啊……”
但就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朱砚,这样强大蛮横的朱砚,这样不可一世的朱砚。
为了别人肝肠寸断,为了别人放弃梦想放弃希望放弃一切。
因为这个朱砚天真地以为那个人会用爱弥补一切的隙缝。
然而朱砚还是要用悲伤和泪水和成腻子去抹平伤痕累累的心脏。
“够了!”
在所有人掉下来的眼球中,他们看见了几年来未曾看见的景象:一个干净阳光的男孩子突然冲出来紧紧抱住一身酒气的朱砚大魔头,在那个疯狂的醉鬼耳旁轻柔的安慰。
“够了,你喝醉了,跟我回去。”
“不、不、我没~没醉。”
朱砚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胡乱地叫着,“你丫给我、给我滚……郭廷,你丫给我滚……”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朱砚居然安静了下来,虽然还在胡言乱语,虽然还在手舞足蹈,但都是轻柔的,幅度不大的。他一脚深一脚浅的随着那个少年走了,这么安静而美好的。
酒保手里的酒瓶掉了,万幸的是酒瓶没有碎,不幸的是那酒都泼到了小个子男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么?”
那小个子男人不语,突然站起来。
“……先生?”
“他说得对。”
男人突然说,然后大家又看见了百年不遇的景象——一向懦弱的男人脸上竟然出现了坚定的神色,猛地灌下了那一杯酒,把酒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甚至砸出了响彻酒吧的声响,然后就那么迈着扎实的脚步滴着红酒紧接着魔王出了酒吧。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酒保喃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用雪白的袖子擦着桌子上的酒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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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的朱砚竟然还可以清楚地告诉司机自己家在哪里,这让莫晓苍对朱砚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看着朱砚熟练的掏出钥匙,开门,进屋,脱衣服。如果不是他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莫晓苍会以为他完全清醒着。
但他知道他醉了,醉得不浅,因为清醒的朱砚永远不会忽视他。
看着朱砚露出Jing瘦充满了力量的上身,他感觉一股气血上涌。如同学校里所有人所认识的一样,朱砚虽然一点都不壮,但那副线条优美没有一丝赘rou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可以击倒一个浑身纠结肌rou的大汉。
他像一只豹子,一只猎豹,美丽可怖,血腥而优雅。
等到朱砚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然后钻进被窝里的时候,莫晓苍才回过神来,走到‘厨房’给朱砚倒了杯水。
他这才打量起朱砚的住所。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却充满了生活的味道,充满了朱砚的风格。
把水递给朱砚,他接过了混乎地说了声谢,然后咕咚喝了下去。
“你被子呢?”
莫晓苍发现他盖的竟然只是个薄薄的褥子,不由大为惊讶。他都这样睡觉?
“洗了……洗了……”朱砚说,“太脏了……”
“在哪?我去拿——”莫晓苍刚要起身,却发现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朱砚红着眼睛看他,□在外的手臂竟然是想象不同的白皙,饱满而结实,“你、你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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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苍哭笑不得的跟着走路七扭八歪的朱砚去收衣服收被褥。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朱砚似乎就跟知道似的也同样尽量的轻手轻脚。
或许他就是知道的。莫晓苍想。他肯定知道。
即使他再怎么装的混世魔王,但莫晓苍知道,他并不是没有礼数。
甚至可以说,也许他是知书达理的。
知书达理。
莫晓苍为这个词笑了。
“你、你笑什么?”朱砚一边铺床,一边瞪着这个闲人。他肯定还醉着,因为他没表现出敌意,甚至还有些可爱,但铺床的动作却是利落的。
肯定已经习惯了。
“没什么。”
莫晓苍说,看见角落箱子里搁着的看起来不便宜的大衣毛衣,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朱砚已经铺好床了。他又一次钻进被窝里,带着满意的表情,去嗅被子上洗衣粉的芳香,似乎很安心一样。
这个小鬼。莫晓苍好笑的想。他居然不想吐,看来是喝习惯了,酒量也练出来了。
朱砚终于正视到莫晓苍的存在,迷茫的看着依旧站着,衣冠楚楚的少年,浑屯的大脑中组织不出他究竟是谁,但朱砚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出现在这里。
不能让客人站着。朱砚半天在头脑中想起这么一句话,但环绕四周看不见一个疑似椅子的物体,只好皱皱眉,勉为其难的拍拍他床沿。
莫晓苍一愣。这是让他坐过去?
“愣什么?你不想坐、坐下啊?”
他打了一个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