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换药时要将上一次的药草去干净,伤口不可以碰水。”
二兰仔细地听着,认真点了点头,“多谢王大夫,辛苦您了。”二兰又转头看了看屋里,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王老大夫点点头,“你们小心着些,不能让他用太大的劲儿,别碰着伤口。”
于是赵富赵贵马上进屋去,小心翼翼将赵勤扶起来,然后赵富蹲下,赵贵将赵勤扶好,三人出了屋子。
赵勤看向王老大夫,低声道“多谢王大夫救命之恩。”
王大夫只是点点头,没说别的。
于是三人一行先出去了,二兰背着草药对王大夫道“我身上没带钱,现在就回去取了给您。”
王大夫抬了抬手,“不用着急,等他痊愈后再说罢。三儿失血有点多,你回去给他煮些补血的,但记住不能吃发物。如果伤口不慎流血,就马上找蒿叶给他止血。”
“嗯,记住了,那您先忙,我先走了。”二兰向王大夫鞠个躬,连忙快步跑出大门,追上三人。
赵勤双手垂在赵富的肩上,牙齿咬得紧紧的,嘴唇干得发裂,溢出了血。二兰看着他脸色那么难看,心里也是担忧不已,“相公你还好吗?还能走哪?不行的话咱们歇会儿。”
赵贵也在后面扶好赵勤的背,连连示意赵富走慢点走稳点。
赵勤咬着牙摇头,“没事的,没多远就到家了。”
一路艰难地回到了家里,二兰先去开门,进屋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然后让赵富把赵勤放到床上去。
“大哥二哥,辛苦了。”二兰向两人道谢。
两人摇摇头,“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院里喊一声就成。”
送走了大哥二哥,二兰回来才发现赵勤躺着发抖,连忙过去要给他把被子盖上,可是又看见了他的一身血迹,犹豫了会儿道“相公,你忍着点,我找身干净的衣裳给你换上,不然这样你也没法暖和。”
“放心吧,我没那么严重。”赵勤笑道。
二兰去床头翻了最厚实的衣裳出来,再小心翼翼解了赵勤的衣带,轻轻将他的脏衣服褪下。赵勤的身上,从中衣到外裳,一件件被献血染红,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红,二兰心里一阵难受。
二兰感觉鼻子一阵酸,先给赵勤盖上了被子,然后跑出门去拎了灶上烧着的热水,倒到木盆里,端进屋子里去,用毛巾浸了热水,再轻轻地给赵勤擦去他身上已经凝固的血。
赵勤看着二兰凝重的表情,抬起手掌来抚了抚她的脸,“我娘子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像个小怨妇一样。”
二兰吸了吸鼻子,抬眼看赵勤,“如果疼,你就出声,你就哭出来。”
赵勤咧开嘴,“不疼,我娘子那么温柔,怎么会疼。”说罢又盯着二兰的脸,“笑一个给我看,你笑笑,我就真的不疼了。”
二兰哭笑不得地,用手揩了揩眼睛,冲着赵勤咧开了嘴,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这个笑肯定丑得要死。
没擦多大一会儿,盆里的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于是二兰擦一会儿便出去换水,来来回回一共跑了三次,终于将赵勤身上的血迹擦得差不多了。扔下毛巾,二兰先给他穿上衣服,“我擦了这么久,都给你冻坏了吧。”
赵勤颤抖着嘴唇,“你别说……还真有点……”
二兰尽量快些给他穿上衣服,可中衣的衣带还没系上,她突然看见裹着伤口的纱布上晕开了一块红色,“不好,伤口流血了。”二兰只好将赵勤小心放回床上,“你别动,我去给你找止血的药!”说罢就跑出了屋子。
“哎……”赵勤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兰便已不见了踪影。看着她这般忙碌焦急的模样,赵勤心疼不已。
二兰飞奔出了院门,在路口寻找蒿子,还好这东西多的是,家门口就有,且好养活,冬天也干不死。二兰手忙脚乱采了一些蒿叶,放在手里使劲揉搓,边走边揉,一直把叶子揉出汁来。伤口流血,便只好先将原来的草药去掉,二兰小心摘去纱布,用手将草药渣子拿掉,鲜血马上就从口子里溢了出来,二兰连忙将揉好的蒿叶摁到伤口上。
赵勤一个激灵,一声轻哼,二兰抬头,看见他的脑门上冒出了汗珠,二兰咬了咬嘴唇,“相公,相公你忍忍,得摁紧一点儿才能止血,你流了太多血,不能再流了……”
赵勤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牙。就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儿,赵勤痛,二兰心里也痛。
二兰慢慢将手放开,血好像已经止住了,便将蒿叶取下来。原来的药是不能用了,于是二兰又急忙去取王大夫给的药,四种药每种取了一些,放到碗里捣碎,然后立马拿进屋给赵勤敷上,再用纱布固定好。
再一次给赵勤穿衣服,这一次二兰小心再小心,即使得让他多冻会儿,也不能让他再流血了。总算把衣服都穿上,再给他严严实实盖好被子。
“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给你去熬点粥。”二兰连床边的狼藉一片都来不及收,又转身要出去。
赵勤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