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蒋帅不以为意,问他:“那我打给你行不行?”
陈彩疑惑地看着他:“行是行,但你不想家里人吗?”
“他们都忙,我习惯放养了,到时候打电话不知道说什么。”蒋帅道,“正好有不懂的我问你,你还能指点指点。”
陈彩自然不能不答应,叮嘱几句其他的,要送他回家,刚出公司大门又接到此前那个化妆品商家的电话,询问雪莹的档期和推广费用。
杨雪给他资料的时候,对方已经询价过一轮,此时再问,不知道是不清楚流程还是有其他意图。
陈彩示意蒋帅稍等,走到一旁客气道:“是这样的马总,我们需要先收到贵公司盖章确认的邀请函,并内附产品介绍说明和国家审批文件,收到之后才可以报价。不知道您那边是否已经发送过呢?”
对方显然不悦:“你们杨总之前可没提这个,合作都谈一半了,怎么又要邀请函呢,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彩一愣,见他果然提杨雪,便道:“这也是杨总的意思,她说之前跟贵公司谈的十分愉快,只不过苦于时间紧迫,未能按照流程走,因此现在特意嘱咐我接手执行此事。”
他说完一顿,为避免让人觉得自己是存心敷衍,接着道,“马总那边现在发一下邀请函,我们这边一小时内便可以给出报价,这样往下推进完全没有影响。另外雪莹近期正有宣传活动,如果这周能签约,那这次宣传活动我们可以安排她先给产品预热一下,这个是在我们合同期外的,你看贵公司那边的安排是否来得及?”
那边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心动道:“应该可以。”
“那好的,我现在正要去公司,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到。”陈彩笑笑,“马总那边安排人发邀请函吧,我收到之后给你回复。”
他说完挂断,扭头对蒋帅道:“你在这等一下,我让别人送你回去。”
“不用,”蒋帅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就在公司门口,还跟人说半个小时后以后到。以前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
“怎么样的?”陈彩笑他,“Yin险狡诈,满嘴瞎话?”
“不是。”蒋帅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俩人关系不合适,只得咽回去,对他道,“我打车走就行,反正还没出名呢,不用送。”
陈彩跟他挥挥手,转身又回了公司,那边果真很快发过来邀请函。陈彩按照之前预估的报价,稍稍提高了一点,又跟对方电话沟通,最后定在了明天一早见面签约。因在外省,少不了又要跑一趟。
他让助理定了两张当晚的机票,下午回家收拾东西,才一出门,就见外面飘起零星小雨。秋色渐浓,他心中一时触动,中途拐道去了趟陆家的别墅。
那别墅大门口贴着几十条孝门纸,旁边插一招魂幡,沿途点亮数盏路灯。陈彩未等拐道上去就早早被人拦住,说里面已经有交代,非亲属不得入内。
陈彩便没再往前,倒是听路旁不明缘由的人慨叹,这一家的人一定十分孝顺,逝者才有这等荣光。他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只觉得讽刺。再看那高大的别墅,大门开阔,长长的甬道掩于萧条秋色之中,迷濛细雨中看去,犹如巨兽之口,又觉得不祥。
这场秋雨连绵数日,这几日里,陆渐行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陆渐远。
老陆董的兄弟姐妹本来就多,生意场上又有不少熟人,此事一出,各处的叔伯姑侄姻亲表舅,加上来往的伙伴好友,不管远近亲疏,都一波波前来吊唁。
按老规矩,亲人们原本应该守着停尸,但陆可萌守了两天之后便有些受不住,只喊腰酸腿疼,又嫌弃这习俗是老封建,想催着早早火化下葬。她转头跟她妈抱怨:“现在这天又闷又chao的,停久了怕不好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么多。”
陆妈妈也觉得七天太久了,犹豫道:“其实三天也够了,三五七都一样。”说罢又去看陆渐远,“渐远,你觉得呢?”
陆渐远这几天连连痛哭,已经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杵着一旁直愣愣跪着,没有搭话。
陆妈妈又道:“你爸在医院里遭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解脱,现在天天搁这放着,还不如早点下葬。”
“妈,”陆渐远突然问,“你跟我爸有感情吗?”
陆妈妈一怔,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你当年婚内出轨,是看上我爸了吧?”陆渐远直勾勾地瞪着地面,道,“可是既然有感情,他住院你们不去也就算了,现在,你们能不能容他几天?”
“你别指责妈了,住院的时候你去过几次?”陆可萌嗤笑道,“你可没少泡妞洗脚,这会儿装什么孝子呢。”
“……是,”陆渐远道,“我不是人。”
陆妈妈看他情绪不对,说话也没头没尾,拉了陆可萌一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也是为你好,”陆妈妈道,“你天天在这哭丧,公司的事情就不管了吗?”
陆渐远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低声道:“我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