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纠缠,而是又问:“刘教授已经替你值班,为什么你后来还要回来?”
许遥峥理所当然地回他:“回来看吴钦怎么样了,怎么难道我关心朋友也是疑点?”
李以衡死死盯着他,一丝一毫的神情也没放过,最后失望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说:“许遥峥,你为什么不再等等,阿匪他还在等你,你不该这样做,那个人再可恶你也没有权利去动手,也不该是你动手。”
许遥峥歪了下头笑起来,问:“你在说什么啊?”
“孟令皓的血ye被稀释过,衣服上后背的血迹也别的地方浅,那晚没有漏水,你觉得那些水迹又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会有人把冰块放在尸体下,而冰块融化需要时间,真正的作案时间被提前,他不是在七点钟被杀害的。”
李以衡看着他一丝不苟地面具终于有了轻微的裂缝,继续一击中的地缓声道:“是在更早的时间,而那个时候恰好就是你从血库取完血后便带着冷藏箱不见的时间点。”
许遥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忽然偏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明明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形势,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仿佛在试探着谁会先妥协。
许遥峥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也觉得杀了他很过分吗?”
李以衡没说话,静静等他的下文。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他骗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人,全是为了自己,你说他还活着做什么?”
“可你是在犯罪。”
许遥峥觉得累,浑身抽不出一丝力气,仰头靠在坐椅上:“我有权保持沉默么?你们随便查,有了证据直接送我进监狱就好,只是不要再来问我。”他深蹙着眉,有气无力着又道,“我头疼得厉害,不想折腾了。”
李以衡还欲说什么,陈封站在问询室外敲了敲玻璃,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临时有事和他说。
李以衡起身又转过头,对许遥峥说:“你可以申请法律辩护,我会想办法最大程度减低你的……”
“不用了,不用。”许遥峥摇摇头睁开眼失神地望着头顶刺目的电灯管,“你不如先去听听陈警官要跟你说什么。”
李以衡出门,没来得及开口陈封就迫不及待神情肃然地告诉他:“还不对!我们去查了,下午五点左右许遥峥确实回去了,门口路口的监控和邻居的口供都可以证明!”
李以衡听完猛然回过头隔着玻璃看向许遥峥,许遥峥也刚好若有若无地笑起来回过头没有温度的凉凉地和他对视上。
竟然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所有的怀疑和猜测都被推翻,心惊rou跳却又庆幸无比。
然而更大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不是许遥峥的话,那又会是谁?
陈封烦燥的抓了一把头发,伸着脖子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小季,进来把人带回去!”
闻声一个俊挺硬朗的大男孩迈着步子跨进来,留着短硬的板寸显得Jing神气儿十足。
李以衡回头看见他,瞳孔一缩不确定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季曜?”
季曜也一怔,随后叫起来:“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李以衡:“我朋友的案子,我来看看。”
季曜摸着自己后脑勺的短茬解释道:“我们社会实践出外勤呢,我是陈哥负责带的。”
陈封在一边插话:“怎么,都认识?”
李以衡:“小姨家亲表弟,麻烦您照顾了。”
陈封乐起来,得,又开始装模作样“您”起来了,他大手一挥让季曜先进去把许遥峥带休息室,回过头对李以衡说:“不用多Cao心,小伙子有干劲着呢,我也乐意带他。”
李以衡不着痕迹地劝了句:“他还是个学生,经验不足又莽撞冲动,很多事希望他不要掺进去给您添麻烦。”
脑袋里似乎响起一声枪响,穿着警服的季曜挡在自己面前被一枪打穿,蓦地倒下胸口血染成花。
陈封摆摆手:“你放心,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危险的事是不会交给他去做的。”
李以衡再次诚恳地说道:“拜托您了。”
——
第二天日上竿头,吴钦又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感慨着这天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吃的滋润日子,却不自觉捏了捏自己的腰……感觉似乎又多了一圈rou…
吴钦在病房里打游戏打得眼疼,出门坐在楼下的木椅上晒太阳,顺便和旁边几个大爷大妈拉拉家常,像是什么谢院长的女儿三十多岁才结婚了,周教授的儿子离家出走好久了,连哪个医生有婚外情他们都门儿清。
吴钦听得认真,盘着腿边磕着瓜子边嘻嘻哈哈着,忽然有小护士跑过来叫他说有他的电话打到院长室里,让他去接。
吴钦一听就立马晴转多云沉下脸,这么招摇惹人烦的行为除了那个女人他想不出还能有谁。
吴钦没什么好脸色地到院长室里接电话,边道着不好意思边接起了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