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却早已心乱如麻。
哪怕李以衡表现出一点茫然吴钦都能松一口气怪道是自己多想了,可偏偏李以衡却是这种态度,而吴钦最清楚不过那是什么意思了。
吴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慢慢笑起来,眼角有一点shi,大概是飞雪落了上去,他说:“你真是坏啊……你怎么能这么坏…”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落在肩头会闪闪发亮,细微飘忽的雪花仿佛牵连交织成模糊不清的帷幕,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没有什么人路过,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雪片落下的窸窣之声。
吴钦叫他的名字:“李以衡。”
“嗯。”
吴钦明明是在问他,却又笃定道:“是你吧?”
李以衡无法辩解,吴钦会这样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猝不及防地被认出来,他还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李以衡压着唇角,说:“是我。”
吴钦又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对。”
这次心如擂鼓的人换成了吴钦。
他定定地站着没动,心中却已经是天翻地覆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他是期待这样的爱情,期待和李以衡这样顺理成章两情相悦的爱情,期待到死不瞑目期待到死而复生。
可李以衡明明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能够做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能够毫无心理障碍地和他重头再来?
吴钦失神地喃喃道:“雪要下大了。”
李以衡抓住他的手腕,鼓足了勇气问着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那还要不要一起走,像你说的那样……一起白头?”
吴钦抽出了自己的手,像是不愿他再碰自己。
李以衡的心刚凉下来三分,掌心便随着十指交握而暖起来,吴钦回过头,摸着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尖:“一起走吧……因为太冷了。”
李以衡握紧了他的手:“好,一起走。”
这一路走得很是坎坷,到后面风雪愈来愈大,回到宿舍的时候,吴钦冻的瑟瑟发抖,李以衡的毛衣也shi透了。
他去浴室开了热水,拿了毛巾出来给吴钦擦头,说道:“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下去打壶水,今晚吃泡面先凑合着。”
吴钦面对着他还是满身的不自在,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吴钦进了浴室,听见李以衡出去的动静,才开始行尸走rou般僵硬地脱衣服,他的头一阵一阵地疼,剪不断理不清的一团乱七八糟。
他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想哭又想笑,想爱又想恨,所有的情绪交杂糅合最后竟归于诡异的平静。
而且因为比怨怼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占了上风,甚至愿意牵着他的手跟他回来。
人要是真的能拿得起放得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折磨了。
吴钦晕头晕脑草草地洗完出来,就看见李以衡在洗他偷偷攒了一床底的脏衣服,身上还穿着那件shi透的毛衣,头发也没擦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任由往下淌着水。
吴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手掀翻了那盆衣服,满身是刺咄咄逼人:“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会儿知道亏心早干什么去了?!”
“吴钦……”
吴钦打断他,不想听他任何解释:“你别说话,让我自己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他饭也不吃就爬上床挺尸一样躺着,半晌,烦躁地捶着床板大叫,“你他妈赶紧把shi衣服给我换了!感冒生病了别指望有人管你!”
吴钦气着气着,慢慢睡了过去,到后半夜却给冻醒了,宿舍里的暖气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停了,吴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都还是觉得四处透风翻来覆去手脚冰凉地睡不着。
床忽然晃了一下,吴钦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到有人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后背贴上了令人心安的热源。
吴钦推开他叫他离自己远点。
李以衡不撒手固执地抱着他:“只是因为太冷了,不是因为你心软,不是因为原谅了我,更不是因为喜欢我,这样可以吗?这样,我能抱一抱你吗?”
吴钦牙齿打着颤,转过身伸手不轻不重地就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吴钦又踢又打都赶不走,李以衡死死不松手那副屹然不动任打任骂的样子更加惹怒了他,直接恨得上嘴咬他撒气,两个人都混乱不堪难以清醒,小床猛地摇晃起来,他们最后滚作一团交缠着抱在一起失了理智地疯狂接吻,像两人濒死的恋人好似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吴钦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按着自己起伏剧烈的胸口带着一点压抑的哭腔说:“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彼此僵持着谁都不肯退让的后果是李以衡居然病倒了。
他的身体滚烫发热,捂得吴钦冒了一头汗,吴钦嚷嚷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才发现不对,李以衡太热了,简直烫得不像话。
吴钦赶忙爬起来察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