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些浑然天成自然形成的哪些是巧夺天工雕凿出的。
吴钦捡着些看上去不值钱的野花,又随手扯了一把狗尾巴草,坐在小池塘边编长耳朵兔玩儿,不一会儿一只小机灵兔就活灵活现的。
吴钦把编好的放在一边,转着眼珠想了想,又编了只大尾巴狼,末了还给它头上插了只小黄花,举着它端详然后揪着狼的尾巴乐呵:“李以衡你看你戴朵花多好看呐~”
“那这只兔子是你吗?”
背后突兀有人说话,吓得吴钦差点没一头栽进池塘里来场刺激的冬泳。
吴钦扭过头,一个清俊陌生的青年拿着他的兔子左右翻看,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吴钦怕被人笑话幼稚,难为情道:“就是编着玩的,不是谁……”
青年浑身透着行之将木的死气,眼神空洞沉郁如谜,他抬眼看向吴钦,视线从兔子身上在落在他的脸上。
吴钦的眉眼细腻,明艳又昳丽,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像一只明明害怕得要死怯生生的小动物,还要不肯吃亏恶狠狠地伸出爪子来挠人。
青年嘀咕了句有意思,将手中的小草兔子还给吴钦,问:“你叫什么名字?”
吴钦接过自己编的丑兮兮的兔子,捏着它的长耳朵,思考着会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李以衡的某个亲戚,于是便和气地回他:“吴钦。”
那人低声重复着念了遍吴钦的名字,碾转咀嚼着,像在入迷地回忆着什么,又在吴钦脸上不错过一分一毫细致地流连了一圈,忽然寒冰乍破般的,轻轻笑起来:“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
吴钦一头雾水:“什么?”
青年开口:“吴妄,我的名字,你可要记好了。”
吴钦想起他是谁了,赶忙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朝吴妄伸出手:“您好,我是李以衡的……同学,打扰到了您十分抱歉。”
吴妄礼貌地回握:“李以衡?……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不怎么喜欢搭理人的小子。”
吴钦不愿别人误解李以衡,主动替他解释道:“也不是,他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总觉得少说少错,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故意冷落别人的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吴妄定定看着他:“你倒是会说话。”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在吴钦手里草编的小动物,眼神像好奇的孩子一样透露着渴求。
吴钦察言观色的功夫不赖,举着手里的花花草草递给吴妄:“不嫌弃的话,可以送给您。”
吴妄有些惊讶受宠若惊,随即展颜笑起来,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Yin森冰冷得像个将死之人,笑起来却天真无邪,轮廓很柔和,右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吴妄郑重接过他的兔子和狼,似是接过了什么珍贵的礼物,轻声道:“谢谢你。”
他摇了摇手上的小玩意儿,自言自语开心地对它们说:“以后要一起玩游戏吗?”
明明是个二十五六上下的成年人,说出这种话,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更觉得他童心未泯人畜无害。
“吴钦!该回来吃饭了!”远远地,吴钦听见李以衡在喊他。
吴钦回了句“知道了”,转身询问吴妄:“要一起回去吗?”
吴妄摇摇头:“你先走吧,我待会儿自己会回去的。”
吴钦点点头,扭头拨开横斜的枝桠朝着李以衡喊他的方向摸索去。
吴妄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低头摸着手里草编兔子的长耳朵,若有所思地缓声道:“游戏开始了,小东西你可要快点准备好呀。”
第四十四章、
吴钦找到了李以衡,一见面就抓着他兴奋地说:“李以衡,我刚才在那边看见那个谁了!”
李以衡拉着他的手,摘掉他头上因为一路跑过来而不小心刮蹭下来的树叶,问:“谁?”
“吴妄!你肯定在骗我,还说你记不清他的样子,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记不得!”
李以衡回忆着:“是吗?我倒是真的不怎么记得了,我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对他没什么印象。”
他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记得那个婶婶,也就是他的母亲,因为很漂亮也很Yin郁所以记得格外清楚……但是听说得病去世了,后来也没再没见过她,大概他是继承了婶婶的好容貌吧。”
吴钦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异得无法形容:“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吴妄的亲生父亲……”
“在他母亲和小叔重组家庭之前就没了,据说同样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吴钦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懂了吴妄身上那种封闭压抑却又孩子气的矛盾气质究竟从何而来,少年时期经历家庭重组,再加上后来丧父丧母,继父平时工作忙碌肯定也无暇顾及他。
儿童时期的Yin影创伤通常不知不觉就会伴随人的一生。
吴钦:“那他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么?小时候可以陪着他说说话的那种?”
李以衡:“他有个姐姐,不过失踪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