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白墨槿思索片刻,心想她知道的故事不多,所知不过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似乎太复杂了一些。所以她决定给她讲一讲历史。
“霁月从开国女帝宋霁兰,到现在的皇帝宋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好像在霁桑大陆开辟之初,天下便分为两国,霁月与汶桑,千年万年过去,似乎亘古不变……”
殊儿的眼睛里流露出钻石水晶都比拟不了的华光异彩 ,有时候不住的点头,咧嘴一笑,有时候却皱着眉毛,好像在思考什么。在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她终于说话:“可是,阿沫给我念书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那霁月汶桑两国已经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千年万年都没有朝代的更迭?”
阿沫是谁?这似乎不是问题的重点。她提出的问题却让她心惊。这似乎是一个始终存在的问题,但是从没有人提出过。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霁月汶桑存在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谁动摇过这铁一样的局势。即使是昏庸无道的暴君献元帝时期,政治如此腐败黑暗,但是这样的国家,何能不亡?
不管是汶桑还是霁月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都太多太多。不管一个国家如何强大,都无法统一另外一国。反之,无论一个国家如何衰败,但是它都没有被颠覆。
长此以往,‘北霁月,南汶桑’的观念,渐渐渗透了老百姓的心,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但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如此直白地提出了这个看似毫无疑问的问题,但是,它却是一个千年万年都无解的难题。
殊儿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渴望,白墨槿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现在两国对立,这种观念深入人心,现在却被突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真叫人猝不及防。
殊儿忽然笑了,眉眼弯弯,就像是两枚细细的月牙儿,唇畔露出浅浅的小酒窝,笑容是如此的甜美可爱。殊儿笑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每次我问别人的时候,他们总会白我一眼,说我傻。你是第一个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的人。”
世上大多数人,都会被身旁的环境,潜移默化地信奉着一些看似牢不可破的教条。
虽然笑得甜美,但是她眉眼中的落寞还是无法掩饰。
☆、婚礼之始
“吱呀——”突然室内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
阿殊轻呼:“姐姐你快走,阿沫来了。”她飞快地关上了窗子,白墨槿从窗沿上跳了下来。
“这真是奇怪!”白墨槿抬头望着藏书阁顶层紧闭的窗子,喃喃说道。
回到府邸内,白墨槿仍旧念念不忘那个女孩和她所提出的问题。以至于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失手打翻了砚台,墨水流了满桌子,却毫无察觉。
“上万年……应该很久了吧。但你可曾听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墨槿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想些什么呢?瞧你,整只手都是黑的!”慕云寒连忙将桌上的婚帖抢来,总算赶在了墨水蔓延到它们之前,才免了一场灾祸。
白墨槿才蓦然惊醒,见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摩挲,整只手都被墨水染黑。她歉然一笑,顾不得洗手,便将这疑问说给了慕云寒,只省去了中途遇到阿殊的过程。
“你的意思是……”慕云寒心领神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也许并不适于霁桑大陆。”
“你不觉得奇怪吗?无论皇帝怎样荒yIn无道,就如同前朝献元帝,把老百姓逼的民不聊生,难道没有人想过揭竿起义,了结这个腐败的王朝吗?”最令墨槿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什么在昏君的统治下,王朝怎么样都不会覆灭?”
“所以才会有沈太后啊,她为汶桑的百姓开辟了一相对于稳定太平的统治。”在慕云寒心中,这似乎是一个不用想的问题。“再说,天下分合,我们也管不着!还有五日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你可别想这些没关系的事情啦!”
“那还不是你们慕云家!”墨槿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把这些乱如麻的思绪扔出脑海,决定不再想这个貌似无解的问题。慕云寒说的也对,天下大势,干她何事?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忙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在脑海中的其它事情就会被渐渐淡忘。
“阿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成婚了!”白墨槿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听得这熟悉的声音,不禁莞尔。
她竟这么快就来了?从南疆至帝都,少说也要有个十几日路程,带上传信的时间,一来一回,距离发出请帖到她来,不过十五天的时间。白墨槿起身去开门,心中暗自惊异,嘴上却埋怨道:“你可来的真慢!要是再迟一会,我这亲可就成完了!不知道隔夜的喜酒,你喝是不喝?”
碧筠进了屋,见桌上有茶,便连喝了三杯。“谁叫你这亲成的这么仓促!不过——就是飞,我也要过来的,我们是拜过把子的,你成亲,我岂有不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