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怀着极大的兴趣。我一向生活的衣食无缺,只要我说我要什么,他们总会给我,当然,除了遥不可及的自由,走出那方局限的天地。
我六岁后我就识得字了,史书的语言总是晦涩难懂的,并没有师傅教我,我却能懂得。
纵观大陆变迁,我渐渐疑惑。为什么自大陆开辟以来,便一直是北霁月南汶桑的格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为什么他们皇帝的位置永远那么牢不可破?
我看的出来,父亲并不留念这半壁江山……
汶桑国丧那一日,大街小巷的百姓们非但不穿素色衣服,反倒拿出他们留着过年穿的衣服,在大街上敲锣打鼓地庆祝。
皇宫里虽然没有这么猖獗,但是许多人哀哀戚戚的哭声肯定是伪装出来的,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悲痛,却也没有那种欣喜。
我是少有的,真心难过的人。
世人都说他是昏庸残暴又无能的君主,说他残暴,是因为他压榨百姓,赋税苛重,汶桑上下民不聊生。说他昏庸,是因为任用jian臣,卖官买官,政坛一片黑暗,说他无能,是因为在他的治理下,汶桑险些灭国,霁月的军队势如破竹攻打下昭明关的时候,本来能长驱直入,继续攻破燕门关,但是不知为何,霁月竟然放过了进攻的大好机会。
除此之外,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事情,也被人津津乐道。
献元元年,慕云韬刚登基的时候,纵情声色,寻花问柳,后宫佳丽三千人。传说我的母亲来历不明,流传最广的传言是她的一曲琴声勾了慕云韬的魂魄。
自从沈曼棠入宫以来,便一直宠冠后宫。她一入宫没有多长时间就怀了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现在的凌云帝,慕云檀。
所有人都认为昏君薄情,他很快便会对她失去兴趣,她很快就会失宠。但是这一天,迟迟没有来临。我母亲一路晋升,终于在献元三年,成为了皇后。
我的母亲沈曼棠并不如何绝色,虽然她身上有一股从容不迫的书卷气质。但是奇怪的是,自从她进宫以来,献元帝便独宠她一人。献元帝的后宫中宠幸过的嫔妃们,一下子消减了大半。
献元四年的时候,沈太后生下了我。孩童的直觉敏锐地感觉到,她待我总不如待哥哥暮云檀那样宠爱亲厚,和我之间总像隔着一层什么一样。
我的父亲倒是极宠我的,只要是我想的东西,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捧到我的面前。他和我一样,身体都不太好,每当他冰凉的指尖抚过我的面颊时,我总会感觉到一阵温柔的战栗。
他没有封太子,却问我想不想要这天下?我懵懂地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这话的含义。
他真的动了立我为皇褚的念头。
有时候夜幕降临的时候,母亲疲累地睡着了,他总会把锦被披在她的身旁,然后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眼中,除了深情,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又像是哭,又像是笑,譬如幸福的哭,或者痛苦的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母亲也会露出这样纠结的表情。或皱着眉头,或轻咬嘴唇,不堪其扰的样子。
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很奇怪。看似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但是背地里,都好像瞒着对方什么。瞒得艰辛,瞒得煎熬。
但是他死了。
那个唯一宠爱我的父亲,死了。
☆、小番外-二胎
“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好?”
正直春日,在医神谷内,千万朵花在风中轻摇款摆,药草的清幽混合着野花的蓬勃,令人神清气爽。今日是极好的天,天空明澈深邃如大海,片片白云蓬松如柔软的棉花,缓缓飘动着。一片莺啼婉转中,古朴的木楼巍巍而立。
在木楼的大厅,两个人面对面分别坐在八仙桌的两侧。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这两个人面容并不十分相似,但是这沉稳如水的气质倒是如出一辙。
慕云桢此时已经五岁了,她不是很爱说话,父亲的冷静沉稳和和母亲的清冷出尘都汇集在她身上。她眉目秀美,似乎略带着点白墨槿的妩媚。
但是此时,她却有点坐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她总说我手笨,除了刀剑什么都不会用,在旁边反而碍手碍脚。”慕云寒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得出来,他此时有些着急,但是更多的是放松和喜悦。他对女儿流露出了外人难以一见的笑容,拉着女孩的小手,问道:“桢儿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慕云桢皱了皱眉头,很快淡定地回答:“随便。”
“真不好玩。”
慕云寒大感没趣。
但是在慕云桢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自己。她的容貌像极了白墨槿,性情又像极了他。
慕云寒总算体会到当年白墨槿的心情。
两人虽交谈着,但是心弦一直未敢放松下来,仔细凝神听着屋内饭动静。
“哇——”终于,一阵清亮的哭声终于打破了春日里的寂静。两个人齐齐冲进内室,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