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闹……”被下人拦住的刘和冲不过去,只能慌神地在旁大喊。
“妹子你别怕,他现在,昔非今比了,威胁不了咱的!”挽袖子。
在意这种事的只有你自己吧——心性温和纯良的刘和平生第一次动了想扇人一耳光的冲动。
雷痕双手被缚,几个壮汉押着他单膝跪地,即便如此,雷当家也是一副雷打不动的高傲和不屑,当然也只会更加激怒心气不温的刘温。
“……王八蛋……给我把人抓牢了,打死你个王八羔子——”这口气他明显积压很久了。
雷痕望了望被明智的手下抱住上身,脚却还在半空飞踢的刘温,偏头躲开飞过来泄愤的木条,从鼻子里喷了阵气……
人是怎么都不能随便动的,刘温也只好持续用别的法子折磨他。
“痕哥哥,这个风筝好不好看?”卖摊上刘和举着一个蝴蝶样的风筝,笑得天真烂漫,
“等会儿我们可以去湖边的空草地上放!”
去你妈的痕哥哥去你妈的风筝——雷痕看着仿佛在嘲笑他的蝴蝶风筝,在心里随口就骂。
满怀都是刚采买的东西,高出雷痕头顶许多,动不了内力的雷痕远远不及以往,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前方领头的刘温却仍在往他手里填东西。
昨天是洗衣工,今天是搬运工,姓刘的是打定主意要累死他?
又得回去一趟……数一数,他已经往返四五趟了吧?
Cao!有钱了不起么?是这么拿来败的么?你们刘家迟早断子绝孙!
雷痕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好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早早预见到刘温的悲剧……
当他们一行人真的在少有炊烟但山青水绿风景宜人的山脚下铺上餐布,在雷痕冰冻三尺冷风大作的脸色下吃吃喝喝闹闹放放风筝玩玩儿水,偏巧刘温这衰神选的这地界是土贼最爱晃荡地方,偏又巧了两群人就打上了照面于是被迫请去贼窝里做客……的时候,刘温跋扈的日子到头了。
倒也不是说雷痕就此得势。
先前说了雷痕是什么人?关中地带的土霸主,贼老大,在黑势力群里名气是响当当锃亮亮的,是受盗贼们敬畏的,虽说平日和其他势力交涉雷当家鲜少出面也其实没多少人见得他真人,那也不是说没有人识得,偏巧的偏巧这渭南和良田交界带的这窝名号虎啸帮小有名气又小有势力的土匪头子龙虎,曾几何时“有幸”见过雷当家一面。
但是,见过归见过,不等于他就会对同道翘楚的雷痕友好相待。
毕竟混饭吃的法子特殊,想和他雷痕抢地盘儿的真不在少……
一伙儿人被捆成粽子塞在混杂凌乱的货库里等候发落的时候,雷痕在心里把文钦剐了几千万遍。
“小和——小和,呜呜啊,小和啊,妹子——哥对不住你啊——这帮混蛋我饶不了他们!”刘温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说实话,倒让雷痕有些惊讶这种人在这种时候哭的居然不是自己怎么逃出去会不会被杀……
“少爷,呜呜,少爷,你别伤心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给救救小姐吧!”跟随的三个壮实的打手颓丧着脸安慰着刘温。
“是啊,少爷,伤心也于事无补的……”
“滚!老子、老子伤心怎么了,我的小和,我的妹子——”又嗷了几声,外面就有人怒喝:
“都他nainai的给老子闭嘴!哭丧似的尽添丧气!”
刘温哭着回嘴:
“Cao你祖宗!把老子妹妹还给老子饶你们不死!”
得到的回应就是几人扛着鞭子进来喂了顿好饱。
“呜呜……痛、痛死老子了……”
雷痕已经濒临在爆发边缘了。
“我Cao——”刘温刚出嘴的几句脏水被雷痕一脚踹回了肚里。
又添了好几脚才觉舒坦,狠狠喷了口气。
反应过来的仨打手在雷痕收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怒骂着就杠上去了,结果赎人的还没等来,这伙人先斗成了死狗。
雷痕气喘吁吁地瘫在几步开外,吐出口血水狼似地死死盯着那边的主仆四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跳起来一口咬死他们的模样。刘温捂着伤上加伤的肿脸,怨恨地回瞪,身边仨壮汉也不比谁好多少,哎呦哎呦地哼叫着,鼻青脸肿不说吐出来的血一汪一汪堆在身旁的草垫上触目惊心。
“这小子真狠……”
“啊,我的后槽牙!”
“看那么仔细干啥!快扔了!脏不脏啊你!”
“他踢断了我的两颗牙——”
“你个混蛋,总有一天老子会变本加厉讨回来的!”刘温吼。
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就朝刘温丢过去。
“啊噗——”
“啊,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
“好家伙,这大的翡翠观音,你小子也忒狠了!砸死你!”
受不了的看守又抡了几遍鞭子才让几只疯狗乖乖安静了一会儿……
我啐——这群疯子!不是老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