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三位幕僚对视一眼,肩头落上重压,却又被玄薇的话激励出了斗志。他们冷静地讨论起了对策,玄薇静静聆听,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起左腕上的手环。
她的脑海里一瞬掠过艾萨克的脸,两年前荒野一别,他最终还是平安回到了巴哈帝国。虽然没再传出什么特别的成绩,但从凯蜜尔的报告来看,他现在可是巴哈帝国唯一一名能自由出入老皇帝书房的皇嗣,老皇帝对他的看重可想而知。
“另一个王命之子”,她还记得那名在荒野偶遇的少女曾经这样说过。
若是以那个艾萨克为对手,自己的胜算会有几分?
玄薇的手指轻扣着沙发扶手。
晨会过后即又是处理政务的时间,诺亚回了办公室,亚尔林和凯撒则留在了玄薇的书房协助她的工作。三餐有侍从准备,今天也没有觐见的访客,玄薇从工作中回过神来时,时间又已入夜。
“八点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玄薇理了理手上的资料,但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凯撒伸了个懒腰,“然后,你一个人再继续工作?”
玄薇被他问了个正着——老实说,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朕晚上也没什么事情,早做晚做都得做,只要保证基础的睡眠就够了。”
“你的生活里就没有休息娱乐这个选项吗?”凯撒撇了撇嘴,望了一眼亚尔林,故意大声感叹道,“啊——反正也没人等我,我也留下来工作好了。”
亚尔林露出苦笑,“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好意思走。”
玄薇被他们互动的表情逗笑了,终于将手头的工作保存好放在一边,“行行行,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既然你们都不急着回去,那就陪朕喝酒聊会天。”
“这才对啊!”凯撒欢呼起来。
酒和小菜不一会就送了来,黛茜和凯撒比了个手势,玄薇假装没有发现。吉娜贴心地切换了舒缓的背景音乐,将月光投影在室内,三人小嘬了一口酒,像刚结束工作的中年大叔一样歪七扭八地躺倒在沙发上。
“诶,陛下你能喝酒了?”凯撒突然反应过来。
玄薇懒洋洋地盘腿坐着,“现在的话,十杯以内没什么问题。”
凯撒想起了以前专门替她挡酒的苏洛,脱口而出,“宰相大人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吧。”
气氛凝滞了刹那,凯撒后知后觉地抿嘴,玄薇却毫不介意地笑了起来,“大概吧。”
苏洛离开以后,很多事情确实只能由她自己做了。
看她并不在意,凯撒松了口气,却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真的……不想他吗?”
玄薇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沉yin了一会,以问代答,“那你会想伊莱亚吗?”
“会啊,但历练本来就是他的理想,我也替他高兴啊。”凯撒眨了眨眼睛,“可你们的情况很明显并不一样吧?我并不觉得他是会不告而别的人。”
玄薇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倒觉得他可以做到。”一直沉默着的亚尔林开口,“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对你。他离开前,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敏锐,玄薇举起酒杯和亚尔林对了杯酒,“是朕,我的问题。”
她慢慢饮下这杯酒。
“决战前,德里普抓住了潜入起义军的苏洛,让我在换回人质和继续与他作对间选择。”
而她的选择,所有人有目共睹。
凯撒和亚尔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情,一瞬间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做出选择的人是我,所以苏洛生气也好离开也罢,我都没有权利评论。”玄薇却自己说了下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却也不可避免地伤害了他,所以我并不奢望他会回来。”
她只是又一次站到了这道岔路口。
六年前,她初来乍到,只有自己;六年后,她有朋友、家人、属下,还有责任——这整个帝国,斯瓦纳所有的子民都是她的责任。她的心装得下一整个世界,却也因此无法专守于一个人,而苏洛想要的,她自始至终都知道,就是独占她的命、她的心。
这些,苏洛应该也是知道的。
虽说本就是禁忌,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性别,而是他不肯妥协,她也就无法回应。
玄薇远眺着自己书桌后,那被掩盖在帷幔下的水晶展柜,仿佛能穿透重重遮掩看见那一顶璀璨的皇冠。皇冠之上,遍生荆棘。她低头释然一笑,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没这么糟糕吧。苏洛那么聪明,肯定能理解你的身不由己。”凯撒干干地咂了咂嘴,“你就是对自己太严厉了,想想格里高利二世……”
“所以,今天坐在这里的并不是他。”
凯撒只能闷喝一大口酒。
玄薇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已将一切看淡,托着下巴望向亚尔林,“希望你能和瑟琳娜好好的……要不早点要个孩子吧?要是聪明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