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者和斯瓦纳帝国有一些渊源,所以一直和斯瓦纳军方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再加上那个领头人带来了一份印有帝国印鉴的敕命书,所以我并没有生疑,将他们安排进了城内最好的招待所。”
“第二天、第三天,我找人带他们参观了我们的防御系统,他们带来的工程师和我们的工程师还开了一个讨论会,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直到他们即将离开的那个晚上。”
米勒恨恨地锤了一下拳头,“我竟然会那么天真地相信他们!我还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欢送会!”
凯撒连忙制止住他自残的行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见了。原本是要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的他们,却在前一天晚上就不见了。我的副官最先察觉到了不对,查看了城出口的记录,又询问了守城的士兵,发现他们入夜前就以各种理由混出了城。”
“我们终于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米勒后悔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睁大的眼眶欲裂,泪水却打着转迟迟不落,“首席工程师报告,我们的系统受到了不明攻击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神情崩溃的工程师,玻璃窗上倒映着他Yin沉悔恨的脸,最冷静的反而是跟了他二十年的副官,当机立断建议启动紧急避难计划。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重振Jing神,他记得自己是如何鼓舞工程师夺回系统的控制权,他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Cao作间,一边安排避难顺序,一边前往应急避难所检查设备状况……却记不清副官是如何把他打晕,关在避难所的大厅。
以他的官衔,他本该是率先进入避难所的那一批人,但他早已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抛下一个城民,一定会最后才进避难所。
“长官,谁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你可是边城的支柱!”
孩子们被一个一个抱进避难所的时候,他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往外走,却被人推了回来。天旋地转的视野里,他甚至都看不清是谁在和他说话,他想狠狠地骂个人都做不到,意识只能在晕眩和情形中游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模糊的大声呼喊,避难所的大门被突然关上,外面好像响起了什么很巨大的声音,又好像是天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避难所都摇晃了起来。孩子们害怕地哇哇大哭,他却在此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
他以为自己至少会看到很多的人,睁开眼睛,围坐在他身边的却只有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避难工作根本还没有正式开始。
“避难所空间很大,但维持生存的机器似乎在爆炸中受到了损伤,所以我将孩子们都集中在了大厅。门无法打开,我试着和地面联络,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留在地面上的人凶多吉少了。”
米勒不得不中断叙述,几度哽咽,“但我不愿意相信,也不相信我会和这些孩子们一起被困在地下,永远地被困在地下。”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食物和淡水还充足,避难所的电源却变得更加不稳定,如果没有电就没有空气更新系统,他们也不可能活下去。死期将至,孤独、绝望、悔恨、重压,种种负面情绪将他包围控制,终于摧毁了他的理智。
在玄薇他们出现那一刻,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获救的喜悦,反倒是边城被彻底毁灭的消息抽走了他最后一抹侥幸,他终于崩溃。
“活下来的不该是我。”
米勒缓慢地站起身,环视周围这块曾经繁华的平地,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大颗滚落。
边城很小,因为是军事要塞,所以不会有什么外来人。他甚至,还记得这每一寸土地都曾是什么模样,每一栋建筑,每一个会向他敬礼打招呼的居民。
这座他曾在军旗下宣誓会一生守护的边城!
“我只再活一会。”米勒在风中站直了身体,喃喃低语,“等亲眼看着这些孩子获救,我就去陪你们。”
边城已亡,他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
玄薇和凯撒在他身后默默地立着,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词去劝慰他。反倒是来向玄薇报告救援队抵达时间的乔伊斯露出了愤愤的神情。
他气愤地走到米勒的身前,“你说什么?明明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去死?你让那些救你的人怎么想!”
“他们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想。”米勒用一种介于哭与笑之间的悲哀眼神看着他,“殿下,我是这座城的长官,我生于这里,长于这里,守护这里是我出生即被赋予的职责,我已经失去了支持我的所有人。”
“哈?你是不是军训训傻了?”乔伊斯仰头瞪着他,“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工作而已,我马上让父王给你换个城守,不就可以了?”
“殿下!”米勒的脸Yin沉了下来,“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边城之于我,就像伊利之于你,它并不是能随便被取代的对象!”
乔伊斯莫名恐惧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劝你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