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能重新开始工作,今晚是他最后的动手机会,看他怎么办吧。”
“可如果连这样都抓不到他呢?”苏洛追问。
玄薇瞟了他一眼,“那就假戏真做。”
昨天的会议虽然包含了一部分演戏的成分,但所讨论的议题也不算全无价值,她的发言也尽非虚假。经济制裁虽然残忍,但既然巴哈不给他们留活路,她也不会心慈手软。必要的情况,她可能一并推出针对巴哈的移民政策,顺势离间巴哈的民心。
“在他踌躇甚至一心认定我们在试探他的时间里,他的祖国因为他的袖手旁观而蒙受巨大损失,他的上司会怎么想?他自己又会怎么想?”玄薇低头剔了剔指甲,“如果他连玉石俱焚的决心都没有,我就替他做了这个早日退出的决定。”
轻描淡写的语气,三言两语间却是步步紧逼,留给那个间谍的只有死路一条。
苏洛盯着她看了一会,“你还是变了。”
“变怎么?”玄薇盘着腿,撑起下巴回看他。
“更加像皇帝,倒是不怎么像以前的你了。”苏洛背对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这两年,我确实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你独自承担的责任太沉重了……”
玄薇笑出了声,打断他的话,“我登基已经快七年了,不变得更像皇帝还能变得像什么?”她顿了顿,“但你后半句说的也没错,如果这两年不是我一个人,我可能变得会没有这么快,将来可能会变得更快。”
没有人可以一世英名,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
即使再努力地控制调节,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变成一名暴君。过犹不及,她越是重视这座帝国,将来因她毁掉的可能也就越多。反倒是苏洛,以他随波逐流的性格,撇去她这层理由,倒是能一直保持着客观淡定,直到最后。
玄薇注视着苏洛的背影,“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个残暴无道的皇帝,你却依然清醒,你会怎么做?”
苏洛低笑了一声,转头迎向她的目光,异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当然是陪着你一起堕落,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被世人唾骂?”
玄薇闭上眼睛大笑起来。
笑声渐弱,她将话题转向了苏洛这两年的经历,继续挖掘巴哈帝国的弱点。两个人守着监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倒是聊了一整夜。
监视的结果,竟然仍是一无所获。
玄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早早梳洗出门,赶到了还空无一人的议政室。她倒是不常来这间苏洛、诺亚他们一起议事的办公室,打开保险柜,那份计划书果然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陛下?”凯撒第一个踏进办公室,看见她居然在,惊讶地问出了声,“你康复了?”
玄薇耸耸肩,“朕根本没病。”
“没病?可是瑟琳娜明明说……”
凯撒眉头一拧,随即动作一顿,前因后果一串好像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正待发作却被玄薇一把勾住了脖颈,硬生生地把他还没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乖啦,朕这不是一大早就来负荆请罪了么?等人都齐了,朕一块解释,给朕一个面子嘛。”
玄薇强摁着他到边上坐下,凯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话说得倒是满,他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等了大半个小时,诺亚等人才陆续到了。苏洛虽然早晨才和她分别,但执意开始工作前要洗澡换身衣服,倒是最晚到的一个。克莱斯特也带着智囊团进了宫,加上诺亚他们的直系下属,玄薇找来望风的斯泰茜和格罗佛,议政室里倒也挤满了人。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亚尔林拍了拍仿佛又在生闷气的凯撒,低声询问。
凯撒挑了挑眉,退到了人群最外层,“鬼知道,她爱做什么做什么。”
玄薇好整以暇地抬眼扫了一圈,慢条斯理地将前两天的计划和盘托出,还有她可能假戏真做的打算——真正露出惊讶表情的其实也就诺亚他们。
“那么现在是计划失败,没抓到任何人吗?”有情商不太高的人直接壮着胆子向玄薇提问,“陛下确定,我们真的可以不管那个间谍实行计划吗?”
玄薇瞥去一眼,但她还没回答,一旁的克莱斯特突然开口,“等等,现在就说陛下的计划失败未免为时尚早,臣倒是有一个细节连陛下都忘了禀告。”
他摆摆手,两名心腹取出手套和文件袋,小心翼翼装上保险柜里的计划书,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各怀心思,假装淡定地旁观着。
待心腹彻底出了门,克莱斯特才转身向玄薇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次计划的大部分都是按照陛下的提议来实施的,但臣临行之前突然忆起前几日,研究室刚刚上报了一项新发明,用在此事正合适,所以也顾不上和陛下商量,擅自作了主。”
“什么发明?”玄薇挑起嘴角发问,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惊奇。
“是印刷这本计划书的用纸。”克莱斯特回答,“陛下也知道,利安德尔虽以财力雄厚闻名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