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誊备了两手,递柬子没请动心无杂念的秦臻,人亲自登门来。
“郡王,表公子来啦。”
大兴赶紧往秦臻书房跑着去备报,大兴怕秦臻发火,小声道:“表公子往园子这边来,眼见就要过了亭廊桥。”
要不您躲躲?
秦臻头疼,这个越发好逸恶劳的东西!
想躲也来不及了。抬眸便见韩誊负手进来,心情不错看似春风正得意,大刀阔马往太师椅上坐,启唇。
“阿臻。”
这两字儿喊得,无比亲密。
秦臻坐在案前就当他是半透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哟,您老忙什么呢。”韩誊被身边的捧惯了,只有在秦臻这里吃闭门羹。
可他也偶尔吃吃秦臻这套,谁叫秦臻爵位比他高,人缘比他好。且今儿是有求于人家。
“你有什么好搭理。”秦臻放下公文,正视不爽的韩誊。
韩誊也是个给梯子就往下走的人,况且他从不和秦臻抬杠。
从三岁到现在,没他娘一次杠赢过。
韩誊捏着腰带上的玉佩转圈圈,轻描淡写算计来意,只挑好话说:“我在莫桑后园林做东请宁王去做作陪,饭食酒水我全包,你只需投筹畅饮,yin诗快活即可。”
“快活?”秦臻眼睛眯了眯。
“是尽兴。”韩誊无所谓的改口。
最看不惯秦臻假君子。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正经的?
韩誊百无聊奈提起那桩子糟心事儿,“我请的客里头有几个翰林院酸儒,你知道我爹希望我和他们来往密切以束修身心。大儒仰慕宁王才情,非您在不出席。”
“所以你拿我做幌。”秦臻多了解韩誊。
魏国公肯让韩誊玩进红桑园林一定是韩誊拿秦臻做引牌,面上邀约翰林院学子,实则不知道请了多大帮狐朋狗友进林快活。
就知道这东西没安好心,秦臻没工夫陪他瞎闹。
“你回罢,本王近日忙,改年再约。”秦臻用完一盏茶,起身抖抖衣角负手往园子外头走。
韩誊跟着秦臻转悠,反正他时间多的是,“别介啊臻臻,大不了我连婢女都不带,嗯?”
秦臻负手,指点他为人之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韩誊捏着玉璜思虑片刻,偏头:“您继续。”
大兴躬身半步上前,低头奉上解释。
“二爷的意思是对正人君子可以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来欺骗,但不能用不合情理的事情来蒙混,公子,您又来恶意欺骗二爷了,好伤感情的。”
“滚,难道本公子不知道区区欺以方?”韩誊恍似跳墙的狐狸,张牙舞爪恐吓大兴。
大兴小心纠正:“是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韩誊:“再多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秦臻微微折身看着快要发疯的韩誊:“你该多收心了,将来辅佐太子才名正言顺。”
魏国公对韩誊也算寄予厚望,今年成为了太子伴读。除却这两年韩誊干的混账事,他十四岁以前还算满腹经纶,神才一枚。
但是他要作,谁有办法?
韩誊不以为然的摊开底牌:“行,您老爱去不去,反正红桑园林本公子耍定了,您再会。”
韩誊变脸是绝活,没耐心的样子比皇家园林里的花孔雀更傲。横了秦臻一眼,撩开角袍就走。背着手,走得拽拽的。
沅瑞赶忙迎上来,眼见知道自己主子气儿不顺,小心跟在他公子身后十步路远。
经过前厅园子角门,三两个丫鬟来来去去提着冰桶脚步匆匆。
韩誊随手拦下最好看的那一个,“急躁慌张什么。”
丫鬟拎着冰桶恭恭敬敬行礼:“回柏公子的话,宁王带回一个小乞丐周身都不干净还带温热,宁王吩咐先给他冰泡。”
“嗯。”韩誊摆摆手打发丫鬟。
那边动手给陈小笙脱衣服,脱到最后,最先看到真身的那个丫鬟惊呼:“哎呀!”
声音大得吓到慢悠悠路过的韩大爷。
“嘶!”
韩誊咧着嘴角,手指及时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转眼刚要训斥谁知撞见一具白花花小身子。
前后一样平。
腰肌以下……下边儿……
视觉冲击,三观刷新!
“他——”韩誊窘迫自己非礼勿视。
尴尬不失风度的抬起手掌挡在眼侧。
丫鬟们手忙脚乱将陈小笙重新放回桶里,扑到桶前面挡住赤果果的陈小笙,对韩誊福礼。
惊慌失措的请罪。
“回,回柏公子,这这是个女孩儿。”我们也是才知道,污了柏公子的眼,公子莫降罪。
本公子亲眼看到啦,用不着你们提醒!
韩誊胡乱摆手:“你,你们几个好生照看,难民也是一条命别让她死了。”然后强忍镇定,捏袖大步走。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