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的?想通了之后,刘诺经常回家了,一有机会就带着正在念初三准备中考的方蓝清到处跑,其实也就是吃吃好吃的,然后教他功课而已。很恬静的时光,好像往常一样,至少在方蓝眼里是和往常一样的吧。因为方蓝清对于他之前的反常不闻不问,对于他现在的行为也只是全盘接受而已。
刘诺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再加上父母对他并不关心,所以有一天他送方蓝清回家后踏进自家门,看到父母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喊了声“爸妈”,然后就要往自己房间钻。
他爸爸却严厉地叫了他的名字,咄咄逼人地逼问他是不是喜欢方蓝清,他点头。不出所料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力道很大,真的很大,疼得他的脸好久之后才恢复知觉。父亲开始骂他,母亲开始掉眼泪,他静静地看着,真是,一团糟啊。可是他不愿意屈服,十八年了,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十八年了,第一次有人给他那样的温暖和快乐。十八年了,他第一次有冲动要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然后呢?然后当然没有如愿。父亲把他赶回了学校,以方蓝清的安危相威胁,他不敢不从。再后来,父亲索性举家搬迁,永远离开这座他生长了十八年的城市。但是他舍不得的不是这片土地,也不是这座城市,而是这座城市里的那个少年。如果真的走了,也许以后再难见到他,也许再见时物是人非,少年的身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害怕,他舍不得。于是求了好久才得了机会去跟少年告别,母亲还不在远处紧紧盯着他们。
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了,方蓝清又长高了些,看上去更加Jing神了,夕阳映在他的脸上,格外好看。刘诺静静地看了方蓝清好久,没有说话,方蓝清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末了,刘诺对方蓝清说,“蓝蓝,我要搬家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方蓝清不问为什么,那时候的他习惯沉默地接受一切,只是微笑道,“那你要给我打电话啊。”说着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便利贴,写了号码给他。他把便利贴狠狠攥紧手心里,俯下身抱了抱他,转头就跑。
那张便利贴在没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被母亲拿去撕了粉碎,他没有一刻像这样痛恨他有这样父母,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后来他还是搬家了,确实再没有回来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方蓝清,总是想起他糯糯的嗓音叫“诺哥哥”。
毕业后从家里跑了出来,凭自己的能力工作,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很充实很快乐。他不敢去打扰方蓝清,他自己是同性恋,不能去影响好好的男孩子,就这么默默放在心里,过着孤单的生活,偶尔419解决生理需求,别无其他。
今天他居然又看到方蓝清了,少年长大了,更加好看了,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凭直觉,他能感觉出来,少年是同类。这样,更没有理由第二次放弃了。他再也没有长的岁月去等待了,他想要和方蓝清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从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外面,方蓝清认真地对着电脑打字,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很是好看。刘诺觉得,方蓝清真的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那股子桀骜不驯已经被时光磨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美好。
刘诺投入工作之后没什么能够干扰他,这次却忽然惊了一下。看表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推开办公室的门,正要往方蓝清的工作间去,却看见方蓝清跟叶子宁并肩往这边走来,两人说说笑笑,很是亲昵。
方蓝清先看到了刘诺,微笑着打招呼,“刘经理。”然后冲他眨眨眼,调皮的样子很可爱。刻意拉开了距离,不想让叶子宁发现他们的关系。刘诺出声,“叶总,小方,去吃饭啊?”叶子宁笑道,“是啊。刘经理,一起去吗?”进退维谷,刘诺只好点头答应。
到了电梯口,方蓝清要去坐员工的电梯,叶子宁不答应,揽着他进了旁边的电梯,刘诺也跟进去。进了电梯,方蓝清不满地埋怨叶子宁,带着别人都能听出来的撒娇意味,“干嘛要坐这部啊?待会儿大家肯定都知道我走后门了。”叶子宁揉揉他的头发,宠溺道,“小笨蛋,你本来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啊。”
方蓝清嘟着嘴假装生气,别提多可爱了。叶子宁背对着刘诺,其实是背对着摄像头,把他圈在怀里,哄他,“那是员工电梯,你这还不算是正式员工呢,所以不能坐那个。”方蓝清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很是无奈,“服了你了,你们公司的实习生都这个待遇啊?”叶子宁严肃摇头,“当然没有,只有你一个啊,宝宝。”方蓝清害羞地在他唇角亲一口,“你最好了。”
叶子宁一脸骄傲,“那是,我对你,当然是最好的啊。工作重不重啊?习惯不习惯?想不想做了?不想做了就到我办公室来给我当秘书?饿不饿啊?公司吃饭时间晚,胃难不难受啊?”方蓝清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击中,头晕眼花的,还是耐心地回答,“工作还好啊。我才刚上两个多小时的班好不好?晚上回去再给你发表感想,决定要不要直接搬到总裁办公室去。还好,不是很饿。你们公司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啊?”
叶总裁点头,“乖,我们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