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撑着自己的头坐在那儿,感觉眼前黑漆漆的,灯光明明很亮,我却觉得所有东西很暗,就像是做梦一样。
晚上十二点多,我看了一下表,从电脑前离开爬上了床,他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原本还是小的,后来越下越大。
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睁着眼睛往外看,雨水砸在窗户上,时不时想起两声轰隆隆的雷声。
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伞走了出去。
他走了以后我自己吃了一点儿饭,没有吃进去多少,却拿了两瓶啤酒灌进了肚子里,这会儿酒还没醒,走路不稳当,连锁个门都锁了好几分钟。
漫天的雨水中我拿着伞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我顿了一下,忍不住想起来以前看过的灵异。
刺骨的冷意从裸/露的皮肤上传到大脑里,我转身往回走,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本来头就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伞被远远扔了出去。
蓝色在黑夜里变成了黑色,翻了个个儿接雨,哗啦哗啦的。
我本来是想站起来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又觉得坐在这儿挺舒服,我爸之前跟我打电话说让我考完试立刻就去宁远打工,我妈身体不太好,现在年纪大了点儿,又得在医院花不少钱。
他连嘱咐我一句好好考试都没有,就说了这么一句,订火车票已经晚了,我就直接跟长途客车站那儿打了电话,考完试,9号就出发,连家都不用回了。
反正书都不要了,直接卖了就行,嗯,考不上不上,也不用复读,断了后路。
没有后路。
我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往家里走,雨一淋,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雨伞被我扔在那儿不想拿,反正没了以后可以再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蹲在屋檐下的闻孟凉,他穿着一件短袖,冷的发抖,头发shi哒哒的贴在额头上,跟我一样狼狈不堪。
我跑过去抱住他,蹲在地上用脸碰住他的脸,倏然吻住他的唇,用力顶进去,不停翻搅。
他伸着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回吻,本来是蹲着,现在索性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上半身挂在我身上,惨白的脸色冰冰凉凉。
我愈发用力,恨不得,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刚进了屋,我就打了个喷嚏,他拉着我到床边坐下,替我把鞋子脱了换上拖鞋,又拉着我去了浴室,我把衣服脱了站在淋浴下冲了一通,出去后,他已经倒了一杯热茶在那儿,还准备好了药。
我走过去坐下,脑子很沉,闭上眼睛就想睡觉,兴许是酒Jing和雨的双重作用,我竟然迅速就感冒了。
吃了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被他喊醒的时候,感觉头疼的厉害,整个人软趴趴的不想动,整个身体都是沉重的。
他抬手摸摸我的额头,担忧地望着我。
我瞄了他一眼,穿衣起床洗漱,耗尽了力气。
他倒是没事儿,帮我准备吃的又准备药,还把昨天淋shi的衣服洗了。
考理综的时候我就开始困,理综做的乱七八糟,中午看着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吃,结果下午考英语的时候还是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空湛蓝,考试卷上一片空白。
时间不多,随便一做,反正都是选择题,谁也不欠谁,我倒是欠了我自己的。
晚上回去后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七点的车,早早地就得走,我已经跟闻孟凉说了,他现在总是闷闷的,写字的次数也少了,我以为他在生气,就没说什么。
第二天他去送我,我坐上车后看着他盯着我发呆,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回了个笑,转身走了,倒没有目送我离开。
到达宁远之后先住在我爸那儿,等找到活干了就住宿舍,但是我不乐意,自己偷偷租了个房子。
高考成绩显得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我们家几乎没有人提这个事情,几天后我爸才说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我没敢说第二天的失常,就说了还好。
我爸说“你们老师之前说,以你的成绩考上个一本没问题,如果发挥好了,还能考上重点,要是考不上,就在这儿打工吧,别回去了。”
他是开玩笑的,哪儿那么多讲究,就算是二本也得让我上吧,不然不是白上了这么多年了,况且我成绩也不坏。
后来成绩出来后,超了一本线二十几分,我勉强报了一所比较差的一本,选的是计算机专业,这个时候计算机并没有普及,但是我对它很感兴趣,就这样选了,对于这些事情我爸妈一般是不干涉的,所以什么都没问,任我自己选了。
只是问我报的是哪儿的什么学校,我说了,他逢人就说“我儿子要去温阳上学了,好地方啊,山好水好,养人。”
我特地选的是本省的学校,没有往别的地方跑,回家比较方便,多少有个照应。
后来吕强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经被巴黎那所学校录取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