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又给余时航夹了些菜,才开始端起碗吃起饭来。
王泽生偷偷瞄了余时航一眼,却见他只是淡淡挂着笑容并没有别的表情,便压抑住心里的几分惴惴不安和惊喜,抿着嘴唇拿紧了筷子。
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吃着饭,偶尔聊上几句话,气氛意外的融洽。
夹菜之余王泽生瞥了一眼余时航的碗,王母给他堆夹的菜就跟小山坡似的,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空落落的白米饭,绷着一张脸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到底谁才是儿子?他才姓王不是吗?
愤愤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王泽生正觉得憋屈,就见一双长筷将一块红烧rou放进他的碗里,他反射性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对面勾着唇角看着他的余时航。
“……”
王泽生突然就噎住了,话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马上转头去看王母,发现对方并无什么异样的表情,才慢慢地夹起那块红烧rou放进嘴里,紧接着又低头扒了一口米饭,再次抬头的时候余时航已经在低头吃饭了。
明明只是一块油腻的红烧rou,王泽生却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整颗心都甜甜的。
似乎是因为中午吃的太饱,王母晚饭吃得很少,没几口就见了底,王泽生看着她拿着碗筷走进厨房,扒了几口饭,踌躇了一会儿便夹起盘里的一块牛rou就想往余时航的碗里送,谁知筷子一滑,那块牛rou就“啪嗒——”一声掉在了离余时航的碗距离三公分的桌子上。
王泽生:“……”
余时航:“……”
王泽生抿着嘴唇装作毫不在意地收回筷子,动作顿了一下又重新夹起一块牛rou往他碗里送,谁知又是“啪嗒——”一声,第二块牛rou软趴趴地掉在了相同的位置。
王泽生夹筷子的手几乎是僵在了半空中,余时航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泽生:“……”
他红着耳根收回筷子,给自己夹了几根青菜就低头扒饭,余时航却还在那低低地笑,惹得王泽生整张脸几乎都快埋进碗里了。
一顿晚饭吃完已经将近八点了,王母自己把洗碗的活揽下,让王泽生陪着朋友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王泽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刚刚放下遥控器就听见了余时航略微愉悦的笑声。
他闻声转过头去,便看见对方正蹲着身子逗弄着茶几上的牛牛。
牛牛很胆小,余时航只是伸出手指尝试触碰,它就马上敏锐地缩回了自己的脑袋,连个尾巴都没露出来,等到感觉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慢慢探出半个脑袋,在四周打量一圈,感觉没有危险性了,才慢悠悠地伸出全部尾巴和整个小脑袋,憨憨地往前爬。
余时航抬头看了一眼王泽生,问:“它不吃东西吗?”
王泽生摇摇头:“吃,只是吃得少。”
实际上,王泽生以前没有养过小乌gui,这次为了牛牛,也为了摆脱‘动植物杀手’的称号,他可卯足了劲上网查了许多饲养资料,甚至还专门去向常年养gui的前辈请教了巴西gui的生活习性。
对于王泽生来说,牛牛的意义来说不单单只是一条可爱的小生命,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余时航送给他的,如果说之前王泽生是单纯喜欢这只小乌gui的憨态,那么得到牛牛之后他却因为赠送者而真正喜欢上了这只小东西。
只要是学长送的东西,王泽生都会像宝贝似的非常珍惜,无论是牛牛,还是那条骨架项链。
两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气氛倒是十分轻松,直到王母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催促着他们回房睡觉的时候,王泽生才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相比起王泽生,余时航显得很自然,他抿了一口茶几上的水杯,只是淡淡笑了笑。
“不困的话,晚点睡觉没事。”
王泽生摇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憋了半响才道:“我们回房吧。”
余时航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磁性的声音听得王泽生的耳朵麻麻的。
他说:“好。”
上楼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泽生走的很慢,余时航跟在他后面,踩楼梯的声音很细碎听在王泽生的耳朵里却像是放大了数倍一样,几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王泽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天知道他和周硕挤床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
这一切单单只是因为……对方是他默默喜欢很久的学长。
如果说在开门之前的王泽生只是有些紧张的话,那么进了房间后他心里的紧张感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他的身体几乎整个都是僵硬的,动作很机械地打开房间的灯,然后挪着步子走到窗边把帘子拉上,最后才转过身来,紧绷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显得很不自然。
余时航:“……”
实际上,余时航从一开始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再动过,他一直站在门口,视线盯着王泽生很久后才轻轻地叹一口气。
“你不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