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是一类人,楚行是战功赫赫的武将,是注定青史留名的功臣,她陆明玉,不过是一个容貌美丽的后宅女子,无需等到死,等她嫁人了,等她老了容颜不复,到那时候,除了身边的亲人,便已经没人再在意她。
想通了,陆明玉轻轻一笑,笑得怅然若失,她放低小金马,恋恋不舍地亲了一口。
一会儿就收起来吧,或许哪天老了,她可以拿出这匹小金马送给儿孙,若他们问起这是哪里来的,她就说,是一个大英雄送她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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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风一日比一日暖了起来,到了三月,春暖花开。
三月初九,是陆明玉的生辰,因为出生在阳光明媚的暖春,所以陆嵘夫妻给她取名“阿暖”。
十三四岁的姑娘,生辰都会办花宴或诗会,请交好的姐妹来家中热闹一番。才初一,萧氏就把女儿叫到身边,问女儿有什么打算。
陆明玉继承了父母的才学,诗词歌赋都很有天分,因为得到过帝后的夸赞,不知不觉就成了京城有名的才女,常被其他母亲当做榜样敦促家中女儿。陆明玉觉得吧,她办诗会,岂不是有显摆才学之嫌?
陆明玉不喜张扬,想了想,道:“还是赏花吧,到时候娘让厨房多做几道好吃的糕点,我们去梅园里赏梅。”
萧氏点点头,提起笔,柔声问:“那阿暖想请谁?”
陆明玉就把关系不错的几个姑娘都列了出来,包括楚盈、楚湘姐妹。萧氏有些诧异,看着女儿道:“楚湘?”
陆明玉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无奈笑,“她是她,她哥哥是她哥哥,娘放心吧,湘湘只是脾气大点,其实是个好姑娘。”
萧氏嗯了声,拟好单子,派人去做请帖。
初八这日,陆明玉正在试穿刚做好的夏裙,采桑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王爷带着两位表公子来了,夫人让您过去呢。”
陆明玉意外地抬起头,萧焕也来了?
想到上元夜那晚萧焕负气离去的背影,陆明玉有点想笑。两辈子加起来,她与萧焕闹过多次别扭,次次都是萧焕做错事惹怒她,她再训他把他气跑,然后隔一阵子,萧焕就会来找她认错。但这次是萧焕坚持最长的一次,算起来,快两个月了。
换上一条浅绿色的裙子,陆明玉去了前院。
恒哥儿、年哥儿、英哥儿三个表兄弟已经在院子里玩上了,萧焕绷着脸站在走廊里,眉眼Yin郁。瞧见她走过来,萧焕变了一下站姿,一副想见她又不想见的扭捏尴尬模样。陆明玉靠近了,见萧焕倔强地朝另一侧偏头,她翘翘嘴角,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表妹……”
没走出五步,萧焕终于开口喊她。
陆明玉顿足,没有回头。
萧焕求祖父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见表妹的,如今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跨出去了,萧焕反而自在了很多,有些讨好地道:“表妹,你陪祖父说会儿就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陆明玉没刁难他,点点头,先去厅堂看外公。
外孙女明天生辰,庄王特意寻了一对儿鲜艳欲滴的红珊瑚树当礼物,还包了一个鼓鼓的大封红。陆明玉喜笑颜开,亲昵地请外公晌午在家里用饭,庄王爷看看坐在对面笑容淡淡的女儿,虽然很想答应,还是狠心拒绝了,主要是女婿进了吏部,人不在家,这距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他留下来没事做。
“不用了,阿暖去看看你表哥吧,臭小子说他惹你生气了,央我带他来赔罪。”庄王笑眯眯地道,乐得给表兄妹俩当和事佬。
陆明玉笑了下,一个外公一个母亲,都是至亲,没什么好避讳的。
请母亲先帮她保管那个不知装了多少银票的封红,陆明玉跨出堂屋,去找萧焕。
两人没去别处,就在走廊里站着,仿佛在看院子里玩闹的三兄弟。
“表妹,我错了,那天不该乱发脾气。”萧焕背靠红漆廊柱,忐忑地盯着陆明玉,“你看明天你生辰了,大喜的日子,表妹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这两个月我哪都没去,一直待在家里练武,不信你问问英哥儿。”
他软声细语的,哪里还有京城小霸王的样子?
陆明玉本来也没生他的气,斜他一眼,陆明玉坐到长椅上,低声叹道:“表哥,我那天说你,不是因为我看你不顺眼,而是因为你是我表哥,我希望你做个光明磊落、胸襟宽广的大男人,别学那些纨绔子弟,一点礼数都不懂,只知道招猫逗狗。”
萧焕一听,咧嘴笑了,一屁股坐到陆明玉旁边,信誓旦旦道:“好,我听表妹的,再不胡言乱语目中无人。”
陆明玉半信不信,揭过这茬,盯着他道:“那表哥还喜欢我吗?”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萧焕愣住了,笑容收敛,忐忑地看着她眼睛,仿佛要看穿她在想什么。
陆明玉心中不忍,但还是低下头,对着两人的衣摆道:“表哥,咱们一年比一年大了,有些话早点说清楚,对你对我都好。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真的一直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