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时机退步,双手紧握长刀,抡起一道雪亮银弧,如一片白幕降下,直打司马悟下腹。
司马悟瞧着攻击扑面而来,仍是从容不迫,丝毫不挡。他悠悠举棍,向秋初晴脚下一扫,反倒逼得秋初晴动作一乱,茫然不知所措。
断心道人见他又被司马悟摆了一道,忍不住再度出声提醒,“跳!”
秋初晴听罢,忙蹬足一跳,足尖堪堪自那长棍上擦过,身形落于一旁。此动作间,他并未停下凤嘴长刀,反倒令其势更增几分。那刀背“扑”的打上司马悟腹部,竟将他击退数尺,几欲跌地。
司马悟心中一恼,忙稳住身形,怒目瞪向断心道人,“你这老贼!少在一旁多嘴多舌!”
断心道人摸着下颚哈哈大笑,洋洋得意道:“老朽不过指导指导晚辈,你哪里不服气?难不成觉得自己没有晚辈可教,太孤独寂寞?”
司马悟冷笑一声,“我现在倒不想教导晚辈,只想撕了你那张嘴!”
话音落时,他身影已如箭矢窜出,铁棍一点,落于断心道人眉间。钢铁冰冷的触感自接触点蔓延,沁骨噬心,寒意逼人,断心道人却依然嬉皮笑脸,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但闻“呛”的一响,一道寒光如惊虹贯空,撞上铁棍,霎时星火四溢,如乱花飞舞。司马悟面色一沉,只觉虎口一阵发麻,手臂不由自主一动,铁棍亦偏出攻击方向,自断心道人鬓角擦过,落了个空。
侧目望向架于铁棍之上的凤嘴长刀,司马悟眸光扫过秋初晴微喘的面庞,不禁暗暗咬牙。他两手握住铁棍,忽然一旋,长棍一横便倏然击向秋初晴心口,如一道劈过夜空的闪电般凌厉。
秋初晴未料到此招,登时又乱了手脚,进退不是,汗水淋淋。断心道人见状,急忙指点:“左退两步,刀身向下。”
秋初晴本就思绪混乱,闻言立刻依照而行,长刀向下一竖,刚好格住司马悟飞来的铁棍。
司马悟怒火中烧,双臂筋脉猝然一凸,一杆铁棍立即在他手中旋如铁伞,虎虎生风。刹那间,攻击如骤雨般打下,直逼得秋初晴手足无措,无法招架。
断心道人顿时双眼圆睁,仔细瞧着司马悟一招一式,一一指点秋初晴应对,几十回合下来,司马悟不但未能讨得一点便宜,秋初晴竟也打得愈发顺手,再无此前慌张之态。
渐渐的,断心道人已不再提示,秋初晴亦能勉强应对司马悟攻势。司马悟本尤为小瞧秋初晴,此时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法将其打败,不由心急火燎,乱了阵脚。
霍然间,秋初晴眼光一亮,瞅中司马悟一个破绽,长刀一送,便向他当头劈下!
但下一瞬,司马悟的铁棍亦贴着长刀而出,内劲一洒,竟将长刀震得偏移。秋初晴这才明白,那破绽乃司马悟故意为之,然此时他招式已老,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当面迎上。
司马悟见秋初晴中计,正沾沾自喜,却不防一股强大内力自对面扑来,令凤嘴长刀势如闪电,急速而出,于他肩头一划而过。
一串鲜血洒落地面,司马悟的铁棍堪堪停于秋初晴鼻尖,面上充满不可置信之色,只因秋初晴身后,断心道人正挺身伫立,一只手搭于他的右肩,将内力源源注入。
“你、你竟然……”司马悟恨恨盯着断心道人,话未说完,身子已不由自主扑地。他的肩头被凤嘴长刀撕裂极深,鲜血涓涓涌出,将草地染得殷红夺目。
秋初晴侧首一望断心道人,似是也因为自己胜了司马悟而惊骇不已。他此前神经与身体始终绷紧,此时稍一放松,顿觉周身无力,扑通瘫软倒地,怔怔望着眼前景象,翕动着嘴唇,却无以言表。
断心道人拍拍他头顶,和蔼道:“小鬼,瞧,你也是能打败如此强敌的,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只要遇事镇定思考,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
秋初晴一听,眼圈登时一红,“……前辈说得是,师父也常常说我遇事毛躁,自乱手脚,我今后一定多加改进,绝不辜负前辈教导!”
断心道人捋着胡须仰天大笑,“说得好!这样也不枉老朽今日费了如此多的口舌!”
秋初晴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珠,连连颔首。断心道人瞟了瞟司马悟,挠着腮道:“说起来,这老贼如何处置?”
墨茶青倚在树角,气色已恢复些许,说话也有了力气,“此人当初叛出幻龙帮,给吕帮主惹了不少麻烦,不若绑了带回中原,交予吕帮主处置吧。”
断心道人摸着下巴,长长“嗯”了一声,俯身为司马悟止了血,又将他绑了个结实。他提着绳索将司马悟一把捞起,往肩上一扛,“你们此来定然坐有船只吧?那船在哪儿?老朽把他带去,你二人就可不必担心此事,尽管去找海镜了。”
秋初晴将来时路线对断心道人说了一番,断心道人一点头,携了司马悟便欲离开。墨茶青忍不住出声道:“师伯……您……”
断心道人头也不回打断道:“乖侄儿,老朽既然已答应你要同回初静观,就绝不会食言,你放心去吧!”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