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我有些犹豫,不大确定自己这么说到底好不好,但巫瑞看起来过分侵略性了,而我又过分被动了,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巫瑞抹了抹嘴唇,看起来有些茫然的无措,对我的话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又牢牢困住我,低声问道。
“你想是什么意思?”我试图争夺掌控权,但巫瑞几乎倾尽全力一般的把我压在床榻之上,并非是那种旖旎柔情的困守,而像是面对敌人一般,不容置喙,毫不留情的将我按下面,手臂做刃牢牢囚住我的脖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我,但神思飘渺,看起来几乎可谓摇摇欲坠:“我在做梦。”他轻轻叹息着,话语并不坚定,倒更像是随便给自己找个什么借口一样,然后说道,“我等了十年,从未奢求过此刻,大概这辈子我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巫瑞说完话,便很快松开了手,平静的起了身,甚至还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
我顺劲起了身,盘坐在他的床榻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连靴子都没脱,但也实在懒得去管。
装作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衣摆,我盯着下摆上繁复Jing致的花纹,忽然问巫瑞:“你问我借力的时候,难道想不到我会识破吗?又为什么非要问呢。这事情说不好是我占你便宜,还算你占我便宜,大概对你来讲,是想不到,不能想,莫名其妙,荒唐胡闹。对我来说,不过是情之所欲,心甘情愿。”
“其实确实是我占你的便宜……”最后我还是没能坚持住,微微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当我做了件蠢事,这次武林盟过后,我不会再下山了,你不必避着我,咱们自是永不再见。”
“永不再见。”巫瑞听起来有些恼火,但声音冷冷的,低哑又沉的厉害,我也听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真生气了。
“你永远都是这样!”他突如其来的狂怒叫我有些吃惊,他撩了一下发鬓,像是极力控制自己一般,冷笑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话只听一半,一不顺心就随意离开,永远不会考虑别人。更可笑的是,我永远都无法恨你。几年前为了谈玉丹你毁约,我不恨你;你为了谈玉丹打了我一掌,我不恨你;你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不恨你;即便你现在随意来拨乱我的思绪,我也不曾恨你……”
巫瑞忽然咬牙切齿道:“但我现在总算能恨你了,恨你一不顺心便不声不响,自以为是,自怨自艾,一言不发的躲进深山里,你真的打算躲一辈子?谈玉丹是你的天还是你的地,你除了他,还能不能看看别人?!我是等了你十年,不是十个时辰,不是十天,不是十个月,是十年,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让我说,便自以为是的决定一切。”
我被说得心头火起,猛然站了起来,怒视着他,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一拳打过去已经耗尽我所有的力气,因此整个人颤抖的厉害,暴怒几乎要侵占我所有的思绪。
“你大可不必这么羞辱我。”我整个人都在发冷,紧紧的捏住了床柱,但事实上我也不确定我想捏断的是不是巫瑞的脖子。
“这就是羞辱?”巫瑞冷笑了一声,“那这十年,你恐怕已经将我羞辱彻底了。”
我闭着眼睛平息过速的呼吸,不确定胸腔里翻涌的感觉是什么。
“今天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这么做。”巫瑞的声音依旧冷酷近苛刻,“任何人。”
“包括秋蕴弥?”我冷不防脱口而出,问完之后几乎自己都后悔了。
“包括秋蕴弥。”巫瑞毫无迟疑。
我舔了舔唇,忽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觉得胸口那种难以言喻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于是我又再度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尴尬的感觉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简直像是在吃醋一般,但转念一想,要是巫瑞的的确确喜欢我,那我吃醋也是正常。
巫瑞像是忽然也反应了过来,但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提起秋蕴弥,而是斟酌着又带了点微妙的语气道:“我跟他没什么,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是。”我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研究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故作毫不在乎道,“我对你有意,秋蕴弥又是你的随身侍从,我吃醋……很奇怪吗?”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说话的,实在口齿不清结巴的厉害,磕磕绊绊到自己几乎都听不下去。
“你刚刚说什么……”巫瑞忽然靠得很近,单膝跪在我身边,双手一撑床的边沿,又再度将我圈了起来,认认真真的问道,“你再说一次。”
我心知肚明巫瑞想听的是什么,虽然觉得难为情的厉害,但毕竟刚刚已经豁出去了,现在竟然有一些没脸皮的无所谓了,便颇为冷静道:“我对你有意,我喜欢你,我愿与君长相守……”
巫瑞又一次吻了上来,话语崩碎在唇齿之间,他很轻又很温柔的在唇间旖旎出了那几个字:“定不负君相思意。”
这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估计自己的脸红得厉害,因为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分开的时候我故意干咳了一声,看床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