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悠拿起画笔,沾上一点墨色,所幸纸上沾上的墨迹不是很大块,只是细长的一条却也可以添上几笔。
慕云深画的大约是应时之景,这一路走来王府内的红梅却让温如悠印象深刻。
落笔。
画笔翩跹,竟似乎有了魔力,只见本来的墨渍被温如悠巧妙地连起来,成了弯折的枝桠;再换只画笔,添点朱红,一朵朵红梅跃然纸上。
两棵红梅树将整幅画都点缀地灵动起来。
此时,似乎还少了点什么。这色调还是太冷。
嗯,是飘舞的落花。
温如悠再添了几笔,小路上就布着零星的梅花瓣,再看,阁楼小筑的屋顶也落了樱樱梅色。
温如悠满意地放下画笔,望向身边的慕云深道:“如悠擅自添了几笔,王爷莫要怪罪。”
慕云深轻轻拿起画作,冬日肃杀,本来Yin沉淡漠的画也变得俏丽生机了起来,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清香。
“你画得很好。”慕云深笑了,“这样才好,不拘泥劳什子的礼数。”
他竟然笑了?温如悠微愣。他
“宫宴一别,这几日过得如何?”慕云深示意温如悠坐下。
“尚好,王爷呢?”温如悠并不想将家事招摇。
“哦?”慕云深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颇有醋味地说道,“我可是听说,不少贵族子弟上镇国公府拜访呢。”
“晋王也去了。”慕云深故意提到慕潜风,盯着温如悠的俏脸想要发现什么端倪,宫宴上她对慕潜风的态度实在让自己在意。
“嗯?”温如悠倒真的不知此事,自己病了几天,爹爹更是不让自己出门,慕潜风他也来了?
“倒真是收了不少珍宝吧。”慕云深见温如悠没有回复,心里更是添堵,莫非她和慕潜风······
“王爷,我们小姐被害病了几日,老爷连小姐的闺阁都不让她出。”织雯气不过慕云深的语气,这不是嘲讽小姐吗!
慕云深一愣,原来她······慢着,害病了是什么意思!
“害病?!”慕云深蹙了蹙眉,目光深邃。
“王爷,这是我们的家事,王爷您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温如悠冲织雯使了个眼色,这丫头怎么就憋不住性子呢!
“你知道,我若是要查,也简单的很。”慕云深的口吻有种不容拒绝的意思。
温如悠的眸子变冷。只是低头沉默。
慕云深见她反倒更加决绝,不禁想起薛逸然说的像温如悠那样的女子要哄要追要骗,总之不能强硬霸道施压力,不觉握紧了拳头,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织雯和冷手面面相觑,两个主子是互相生气了!
“咳······”慕云深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似乎红着脸,道,“方才是我的语气重了点,你若是不说,也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就不过问了。我本想站在朋友的立场关心一下,不想竟弄巧成拙。”
温如悠轻叹,“二娘设计下毒于我,不过所幸,最后真相得以大白。”
“下毒!”慕云深从座上站起身来,“你没事吧?”
“嗯,还好发现的早。不过这件事是镇国公府的家丑,我希望王爷莫要深究。”温如悠也站起身来。
云氏?那就是温如玉和温子染的母亲······慕云深Yin沉着脸,她竟如此大胆!
“王爷?”温如悠轻声打断慕云深,接过织雯手里的披风,“这是您上次借给如悠的披风,如悠特地前来奉还。”
慕云深轻轻接过,随手将它挂在椅子上,“府里梅花开得正好,你不介意多留一会吧。”
“嗯。”温如悠点了点头,并未拒绝。
玄色和紫色,一高大和一纤细的身影在王府长廊慢慢走着,织雯和冷手不近不远地跟着后面。难得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其他下人,这小院香道,却有出尘的感觉。
“我前日进宫,太后还说到你了,她说在宫里久了,不知为何倒是见着你这般投缘亲近,希望你经常去看看她。”慕云深道。
“难得太后娘娘厚爱,如悠荣幸之至。”
“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都是后话。”
“谢王爷关心。”
······
不觉间就信步走到梅花最盛处,微风拂面,花香满园。
两人有默契地停下脚步,在长廊上并肩而立。
南陵山庄的梅花,大概也开得如此盛了吧。十年光景,当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小的时候,总是和沈南渊一起,他在梅花树下练剑,自己就在一旁看着书或弹着琴,偶尔两人偷偷饮着前年的桂花酒,然后一起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小憩。
“悠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汗涔涔的少年小跑到坐在树下的女孩身边,故作神秘地握住自己袖子。
“咦,渊哥哥,是什么呀?”女孩眨着眼睛笑道。
少年展开手,手掌心里是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