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孟沅说着,脸上又露出他一贯无所畏惧的笑容,而那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更是在阳光下灿烂到令人发指。
其实,孟沅虽总爱装成一副无赖的模样,但他的笑容向来都是很好看的,快乐从英俊的脸上迸发出来,有着感染整个世界的活力。
而苏于溪此时也不可避免地被他感染了,却又不知为何,他现在心情大好,突然间就不愿意轻易承认这份感动,看向孟沅,苏于溪笑得略有几分促狭,“孟沅,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么?”
比如,要克服困难,改善跟孟会长的关系什么的。
孟沅自然知道他指什么,“当然是认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要是不信,咱俩就打赌!”
苏于溪莞尔一笑,“好啊,怎么赌?”
“嗯……”孟沅陷入思考,打赌这回事完全是他突发奇想,具体到底怎么赌,他还暂时没想到。
苏于溪一眨眼,微微上扬的唇角带上些许顽皮的意味,“就赌谁先有那个勇气,能坦白说出自己的过去,敢说就意味着是真的走出来了,先说的人赢,怎么样?”
孟沅闻言一愣,苏于溪的过去……
“你不敢赌?”
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孟沅还是上了套,果断一脸斗志昂扬地接招。
“谁说我不敢赌?我、我不过怕你吃亏,既然你都敢,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那输赢怎么算?”
苏于溪爽快道,“既然是我想的赌,那就由你来出赌注吧,一人一次也很公平。”
孟沅犹豫了,这赌注他可得好好想想。其实刚刚真是一时头脑发热,苏于溪真的敢跟自己说出过去?若真要赌起来,其实怎么算都是他这边占便宜了,毕竟他的过去虽然难以启齿,却也比苏于溪要简单太多。
看来他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不给自己留退路了?
既然如此……
孟沅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只听他轻咳一声,“这样吧,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咦?这个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难道什么事都行?
苏于溪诧异,不知怎么,隐约就有种自己下套却把自己给卖了的错觉。
孟沅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狡黠地一笑,“别担心,我的要求可以先告诉你,如果我赢了呢,你只需要背一本书,你记性这么好,这点儿要求应该难不倒你吧?”
苏于溪愕然,“背书?”
“对,就是背书。”孟沅一字一顿,相当肯定。
“……什么书?”苏于溪忍不住好奇。
孟沅却摆明了不想提前透露,“打赌嘛,到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啰,莫非小酥鱼你这么没有自信,现在就已经先认定,我一定会赢了?”
好你个孟沅,勾起别人的兴趣还玩儿文字游戏。
苏于溪微微着恼,“等着瞧吧。”
孟沅哈哈一笑,只觉眼前的清秀少年神情半嗔半怒,清澈的眼睛里波光流转,竟生生让这阳光海岸都瞬间失了颜色,他不由地相当期待,有一天当苏于溪完全对他敞开心扉,该是怎样令人沉迷的风情。
“是,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的。”
孟沅凑过去,贴在苏于溪耳边,幽幽吐出这样一句。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话,用他这种十足慵懒的语调说出来,真是平添了八分暧昧,两分调戏,愣没一分是正经。
“……那边来人了,海豚表演该开始了吧。”
苏于溪嚯的站起身,先一步朝海边那处港湾走去,示意这场嘴上拼斗至此结束。
孟沅呆呆坐在原地,这回答确实不动声色就将他的捉弄化于无形,但苏于溪怎么好像——脸红了?
“哎!等等我啊!”
孟沅终于回过神来,赶忙爬起身,撒丫子追上去。
身后是鸥鸣声声,浪涛阵阵,本就高兴快乐的心情,这时只觉得天地粲然生辉,更加多了一般无穷美意……
港湾码头边,停靠着几艘“螃蟹船”,船的两侧都有翅膀般伸出去的木架,船身又窄又长,是专门在海上看海豚用的。孟沅不是第一次来,找了个熟悉的工作人员雇了一艘船,就准备出海了。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上次在海洋馆孟沅就答应过苏于溪,要让他看真正震撼的海豚表演,所以今天专门来这一趟,趁着这个季节人不多,可以一次看个尽兴。
船工开足马力向外海驶去,海上的风不比海边,船一开刮得更猛烈了,孟沅替苏于溪裹紧救生衣,风太大,他扯着嗓子喊,“小酥鱼!冷——不——冷——”
苏于溪摇头,也学着他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嚷嚷,“不——冷——”
孟沅又喊,“小酥鱼!晕——不——晕——”
苏于溪接着回答,“不——晕——”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顿时笑成一团。开船的船工也被逗乐了,直接打趣他们,尤其是笑话孟沅,说他明明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