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你能再说一遍么?”这是秦晟天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恢复了些许神采,可是表情却像个明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罪的等待审判的孩子,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期盼着审判官会告诉他,他其实没做坏事。
陌芷烟张了张嘴,看着这样的秦晟天,她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恨起这样的自己来。
于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秦晟天却固执地等着她的答案,“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你爸爸,你爸爸他……是我做的么?”
她想说“是”可到了喉咙上,却让她忽然想起那天楚亦说过的话……
这不是她轻信楚亦的话,而是当她冷静下来,回忆起爸爸进监狱时的主要原因...
“不是!”吕锦成和楚亦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见他们两个,秦晟天就开始皱眉,对他们并不友好,有些孩子气的转身要回房,这时陌芷烟立刻爬起来跟上去。
她知道,蒋吕锦成和楚亦,只听秦晟天的调遣,所以,要见父亲,必须要让秦晟天发话。而现在,秦晟天忘记一切,正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让秦晟天下令放了父亲的话,那就更好了。所以,必须把握这个机会!
原谅她这样的心机,她已经别无选择~
吕锦成和楚亦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陌芷烟的打算,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秦晟天,而秦晟天果然如吕锦成的分析那样,并没拒绝陌芷烟的靠近。
灯被陌芷烟打开,秦晟天的卧室里一片狼藉。
被子被他扔在地毯上,还有几本杂志也被他胡乱地扔在地上,而chuang上则零零散散地扔着一副扑克牌。
一进房间,他就盘腿坐在chuang上,翻弄着扑克。
陌芷烟对这状况一时难以消化。
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敲半天门,他都没回应,原来是在自娱自乐?可他出来的时候,明明屋里没开灯……
“你刚才就在房间里黑灯瞎火地玩这个?”
秦晟天抬头看她,“谁说黑灯瞎火了?”说着伸手指了指屋顶上的灯。
“刚你出去的时候一片黑……”
“我把灯关了呗,真笨!”说完低头自顾自摆弄。
陌芷烟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居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她闷头收拾房间,都收拾好了之后,秦晟天还在自己扑克牌。
虽未她已经跟这个Jing神有问题的男人有了关系,但是她还是条件反色的离他远远的,陌芷烟站在三米外,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让秦晟天开口放人。
秦晟天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她,“过来陪我玩牌,如果我高兴了,我就帮你。”
陌芷烟呆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只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并不是变了白痴,刚才你在门外的话,我都听见了。所以……你跟来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
陌芷烟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好说话,怀疑地看他,她真的没法不怀疑,他这是在演戏。
秦晟天放下扑克牌,靠在床头,“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你不妨赌一把。”说完指了指窗户,“你可以看看被封死的窗户,现在,我因为讨厌自己在失忆的情况下做的那些残忍事情,而被他们关在房间里。”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也知道我这是在生病了,不过没办法,我完全没办法记起自己没生病的时候,都做过些什么。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到自己会做什么事情。”他笑,笑得又苦又悲伤。
陌芷烟半信半疑地走到窗边,果然看见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封死了。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个牢笼。
“他们应该没有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吧?”如果不准他出门的话,也就不会让她想办法让他开门了。
“是没有不准。”他垂下眼,表情苦涩,“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说起来是保镖,在别人眼底大概风光无比吧,可只有自己最清楚,这个和犯人放风有什么区别?”
陌芷烟愣愣的看着秦晟天,这个男人真的病了啊,如果没有生病的话,他绝不会这么平易近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的司秦晟天,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神秘莫测变化无常,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更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样的秦晟天,是绝对不会对人说自己的心理感受的。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秦晟天,表情悲伤苦涩,言语平静却又带着苦恼地诉说着他的所思所想……
“每次你失忆的时候,他们都会这么对你么?”
“嗯,他们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眼角微微弯了一下,“我知道,他们其实是真的担心我。可是,每当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锦成说,我这种病很特殊,属于间歇性失忆,可是每次失忆的时候,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