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事儿他就头疼,说实在的,还有半年就退了,谭国华最近正在物色新的游隼们,他也一路跟着参谋,这下可好,国安局坑蒙拐骗偷把他给搞出来了,临了还受了伤,谭国华那边要选择息事宁人才怪了。
张章走过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包烟甩到了他的身上,“还是别出去了,做一晚上吧。”
雷刚抓在烟盒上的手顿了一下,无奈的看着张章,纵欲是会死人的……
张章勾起嘴角笑,舌尖在下唇上润了润,“我话可说在前头,让你上是一回事儿,上你是另外一回事儿,今天让你做个爽,下次可就不定了。”
雷刚失笑,他真不在意这个问题,反而是张章反复在提醒他,斤斤计较般的小家子气。
张章弯下腰俯视他,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等我上了你,你才知道自己的技术有多差。”说完,眨了眨眼,一下又笑眯了眼,“不过我高兴。”
雷刚不动声色的把烟抽出来,点火,然后扫了他一眼,开口,“以前的那些事没有炫耀的意义,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
“什么?”张章扭头看了一眼背后,“怎么了?”
雷刚挑眉,没再说话,质问的话说出口,自己马上就后悔了,毕竟那些是以前的事儿。
张章走到镜子前去看,面色一下变了,模模糊糊的记忆飘到了脑海里,如今回想起来却不是很有记忆。
雷刚看着张章的动作,心里的感觉很怪,既希望他看到又不希望,但是总归是等着一句话,一个承诺。
张章摸着自己的后背,手指在上面游移,细小的血痂密密麻麻的让他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叮咚!”门铃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空气。
张章整个人抖了一下,用古怪的视线看着雷刚,雷刚看着他,等了两秒,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张章抬手打断他,走向了门口。
两人沉默的吃着晚饭,雷刚不动声色的看了张章一眼,不太确定的想着自己的要求真的这么不合理吗?气氛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僵硬?或许……也是自己强求了吧,张章的工作环境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些生色场合不是他想不去就不去的。或许真的是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咀嚼着,咽下一口饭,雷刚抬起了头,“张章。”
“嗯!?”张章大梦方醒,抬头看他。
雷刚组织着语言开口,“我理解你的工作性质,有些程度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们现在……这样了,我希望……”雷刚舔着嘴唇,深深的看着他,希望他懂。
“过两天我要去找陈医生。”张章艰涩的开口。
雷刚眨了眨眼,愣住。
张章悠长的吐出一口气,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笑了,“好像真的有些不对,那时候我喝多了,虽然也有酒Jing的作用,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醉,我有自己的量,喝多了,本身就有问题。”
雷刚蹙眉,深思了半响,视线在张章的脸上游移,然后缓缓下滑,抬手抓过了脖子上的项链,摩挲着吊坠,挑眉,“是你自己带上的吗?”他记得张章每回回家都会取下来。
张章点头,不太明白。
雷刚把项链松开,迟疑的问,“当时是你一个人过去的吗?”
张章点头。
“陌生的地方?”
摇头。
雷刚不再说话,沉默的看着他。
张章的眉心渐渐蹙紧,眼底闪过戾气,“下药!?”筷子在手心捏紧,指节出泛出白印。
雷刚看着他,抬手覆上了那只手,轻轻压了下去。
张章蹙眉看他。
雷刚抬手搂着他倒向了自己,亲吻着他的发顶,“四少,还是张章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对于你而言也不重要。”
“四少是你活下去的武器,你需要他。”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迷茫,那是一个剿灭任务,一个村子里面有老人和小孩,有男人和女人,我收到的命令是清剿,没有理由的清剿,那是我们经历的最黑暗的一次任务,我们甚至没有看到敌人,只是在直升飞机上接连发射了十枚导弹,甚至听不到嚎叫的声音,因为被爆炸的声响掩盖了,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我炸的只是一栋栋房子。”
“那之后,我们的任务评估完美,心理评估却是差。”
“这没有什么,这只是你的任务。”张章抬起头,看着他,不是他经历的事情,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去思考。
雷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问题这是一种人性,我也会去思考,如果我们执行的任务不是清剿而是逮捕呢?抓住那些没有犯罪的人,留下所有无辜的人,是不是更好?”
张章抿紧了嘴角,“那些老人和女人会教导他们的孩子报仇,他们会沿着老一辈的人路线去走,而且,那些所谓的无辜的人他们放任罪恶滋生,甚至是帮凶,所谓的无辜或许根本不存在。”
“是的,指导员也是这么告诉我们,他觉得我们不该背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