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高前辈那张地图所画,的确是走了一半了。”
晏清萧伸了伸腿,“这或许是我这几年来做得最无聊的一件事了,待得见到火烽,我非要与他痛痛快快打一架不可。”
“很无聊么?”凌玄书靠在大树上,“我倒觉得这是我三年来过得最舒心惬意的一段时光了。”
晏清萧懒得接话下去,对一边站着的付楠道:“付楠,我口渴,还有水么?”
“前两日在河边带的水都喝完了,”付楠道,“楼主稍等,我再去找些来。”
不等他走,蔡锦便捧着个竹筒迎了过来,“晏楼主,我这里有水,是刚从那边的溪流里取来的,特给晏楼主先送过来。”
晏清萧瞥了眼讨好意思十分明显的蔡锦,抬手去接竹筒。
可竹筒却被凌玄书快一步抢走,“还敢喝他给你的东西,不怕有毒么?”
蔡锦差点跪下去,“三少,我真地……真地不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人将他看得极紧,”晏清萧道,“他要是还有本事下毒,早已经逃走了。”
蔡锦拼命点头。
“那我也不会让你再喝他给的东西。”凌玄书说完,仰头将竹筒里的水喝尽了。
晏清萧:“……”口渴的话你能不能直说?
“还有水么?”凌玄霜走过来,“我也要喝。”
凌小雪正好也盛了水过来,“大少爷,这里有。”
凌玄霜接过水正要喝,忽然听到有人在后头大喊道:“原主!”
邵煜新回头。
一名本该在后边看行李的落尘原弟子匆匆跑过来,到邵煜新面前急道:“原主,我们的人从落尘原赶来,说原本被关在原中的那些饮血教弟子逃出去了!”
“原中可有伤亡?”邵煜新问道。
“伤亡不大,那些人只想逃走。”那弟子道,“几个兄弟在锦绣园打听到原主朝这边来了,便日夜兼程赶来禀报,现正在后头歇息。”
陶心悦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愧疚道:“都怪我,如果我没有不听师兄的话跑出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高手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谁也无法预料会有什么事发生。”
凌玄夜也走过来,“那群不成气候的家伙跑了便跑了,反正用脚趾也想得到他们定然会回到饮血教去。”
“如果落尘原的人不眠不休地赶路已经能追到这里的话,那么饮血教的弟子……”凌玄书话说一半,忽然向前倾了倾身子。
“必然已经跑到我们前头去了,你是想这么说吧?为什么不一次把话说完?”凌玄霜说着,准备继续喝他到现在都没有喝到口中的水。
“别……”凌玄书对着他手上竹筒虚击一掌。
凌玄霜的竹筒被他打落,水洒了一地。
“你这是……”凌玄霜刚要发火,便见凌玄书呕出一口血来,吓得他将后半句都吞了回去。
邵煜新脸色骤变,“水里有毒?”
凌玄书艰难点头,“快……告诉他们……”
凌玄夜朗声道:“谁都不许喝这里的水!”
晏清萧一边扶住凌玄书一边对蔡锦吼道:“怎么又是你!”
“这次真地不是我!”蔡锦还是吓得跪了下来,“你可以问问他们,”他指着四周御剑山庄的弟子,“我真地什么也没做!”
“把他弄到一边去!”凌玄夜不耐道。
凌玄霜有些害怕,“玄书……”
凌玄书脸色已变得煞白,冷汗浸shi了他的鬓发,显然正在强忍极端的痛苦。
“你怎么样?”晏清萧问道。
凌玄书断断续续道:“还……好,不……不要紧……”
凌玄渊赶过来,见他这般模样,忙伸手去探他的脉,“你能试着凝聚真气么?”
凌玄书吃力摇头。
“药性竟这般猛。”高手回头寻找柳娘的身影。
“不是她,”贝瑾瑜压低声音道,“御剑山庄一直有人看着她,她还没有机会动手脚。”
邵煜新道:“一定是从落尘原逃出来的那些人,他们既已赶到了我们前头,想要用些什么手段简直易如反掌。”
若不是此事发现及时,后果只怕无法想象,真不知这是幸事还是不幸。凌玄书内力这般深厚,竟也被这毒药折磨得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连神智也不甚清楚了,足见这药有多厉害,若是换作旁人,此刻说不定已然丢了性命。晏清萧侧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肩上紧抿着唇忍痛的凌玄书,心里说不出地难受。若不是他抢下了那杯水,现在自己可能已经没命了吧?三年的事说什么也不愿承认是他救了自己,这一次却是想不承认也不行了,即使只是Yin错阳差,他正在代自己受苦却是不争的事实。
晏清萧抬袖为他拭了拭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看向凌玄渊,“我们得先想办法为他解毒才行。”
凌玄渊还未答话,上空便传来一串张狂的笑声,仿佛覆盖了整片大地。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