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城里,夜市已阑珊了。
楚留香想到秋灵素那样的人在武林中必定不会是籍籍无名,朱砂帮人多耳杂,想必知道些什么,念及此,便不停向快意堂奔去。
行至快意堂门口,便看见一匹极品龙驹宝马立在门前。它的主人并未将他系起来,似乎并不怕人将它偷走,几个人远远站着,其中一个,双手捧着肚子,想是吃了这马的苦头。
楚留香暗忖:不知这神骏宝马的主人是何人,想必是个人物。
他一心想瞧瞧这马的主人到快意堂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大步走进屋去。
平常热闹的赌坊居然鸦雀无声,十几个赌客贴墙站着瑟瑟发抖全然无平常的嚣张劲,地上或站或躺的几个彪形大汉均有不同程度的伤。
楚留香掀帘走进里屋,屋内是冷秋魂与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
冷秋魂满脸惊慌之色,道:“阁下究竟想要什么?”
少年脸色冷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漫天银河,煜煜生辉,冷声道:“来赌坊,自然是赌博了。”
黑衣女子立在角落里,呼吸几不可闻,似乎屋里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白玉魔驱蛇进屋,那些色彩斑斓的毒蛇虽然可怕,但并不敢靠近她三尺之内。
直到南宫灵走进屋内,女子眼睛一下亮起来,而后又低下头去。
南宫灵见窗帘后只是一双靴子,不由恼怒,眼光一转,看到她,道:“不知这位朋友是何来历,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以丐帮帮主的阅历,自然也认得出来此人是易了容的。
黑衣女子看他一眼,悠悠道:“在下自来隐居山野,从未踏足江湖。都闻丐帮帮主义薄云天,乃是江湖中少见的少年英才,想必不会计较小女子无心之失。”
楚留香笑言:“这位姑娘是我带来的,是位旧友。”
南宫灵顺着台阶下,笑道:“既是如此,小弟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只好就此别过了。”
楚留香笑嘻嘻道:“你刚刚勾起了我的酒虫,就想一走了之么?”
南宫灵大笑道:“楚留香的酒债,天下有谁能懒得掉?就在这两天里,小弟定来奉请,但望红兄和这位姑娘也莫要推辞才好。”说罢便带着丐帮众人走了。
黑衣女子自角落走出来,在楚留香身侧俯身,轻声道:“五日后亥时,大明湖。”说完,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从窗户飞跃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楚留香直觉这女子要说的事对他而言非常重要,怎奈来不及问她已离去。他一直觉得这神秘女子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无奈摇摇头。
听涛客栈。
此时已是午夜,客栈里大多数的院子都已熄了灯,唯独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小院子里,还摇曳着昏黄的烛火。
灯盏放在简陋的梳妆台旁,一个黑衣女子面对着镜子低着头,一只手手指随意绕着一缕头发转圈儿,另一只手手肘托着下巴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长而及腰的头发掩盖住了脸颊,从镜中看倒像是没有脸,Yin森森的。
仿佛过了很久,或许又只是一瞬间,女子低低叹出一口气,抬起头来轻声一笑。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像是贫瘠的土地,凹凸不平的丘陵,在灯火印衬下格外Yin森恐怖,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却好像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的丑陋,伸出手指慢慢抚摸面颊,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似得,清光湛然的眸子也散发出满意的光芒。她突然将手指挪到发际线的地方,于是,整张脸被撕了下来。
苏祈细细地看手中的面具,这是她花了许久时间制作出来的,完全发挥了丰富的想象力。走在大街上,咳,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本来她就算学艺不Jing,也不至于弄那么丑的,这纯属她恶趣味。
苏祈这次来济南自然是为了南宫灵,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他。
“南宫灵......南宫灵!”苏祈不知道剧情开始的具体时间,等赶到济南的时候干什么都晚了,该怎么办完全没有头绪。
她也只是个没出过几次谷的小丫头,江湖阅历不深,完全无处下手。
还有,他。
今日看见楚留香的时候,又是高兴,又是忐忑,既想他认不出来自己,又生气他没人出来她。像个乌gui似的装不认识,她简直怂死了。
当年不告而别,不知他作何想。现在,唉.....
苏祈将头发挽起绑好,又将脸用灰巾遮起来,换了一身灰色紧身衣,又将一个包袱紧紧系在身上。打开窗户,像一只轻盈的猫儿般跳了出去,几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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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知府乔华秉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官,自上任四年来,将济南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又将济南附近的小股山匪清剿了,兼得上天眷顾近几年都风调雨顺,可以想像等他任期满后八成能够调回京城平步青云了。
话说这位乔大人今年四十有二,家中也是京城的世家大族,妻子李氏亦是贵女,夫妻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