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动不动的停在我的脸上。
“教主……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扭转过头,想躲开他的视线,用力推拒,在他的手中奋力挣扎。
砰的一声,他将我按在墙上,阻住了我所有的挣扎和抵抗。冰冷的墙面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他却紧跟着贴了上来。他用身体压住我,将我的双手举起按在头顶,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的力道很大,我一点都动不了。
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又像是惊讶,又像是怔忪,那双眼睛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又深邃的仿佛要将人卷入其中,让我几乎窒息。
烛光映照在他白玉雕琢般的脸颊上,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映出我涂满泥巴的,肮脏丑陋的脸。
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立刻沾满了灰黑的泥尘。我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隔了很久,他才说出一句话:“怎么哭了?”
声音冷冰冰的。
我挣扎起来:“我没有……”
“还说没有,脸上的泥都哭花了。”
我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按回墙上。这下我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只能徒劳的挣扎,却仍然被他牢牢按住,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只是轻轻握着我的手腕,一点都没有弄疼我,可我偏偏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他的脸离我很近,呼吸吹拂在我的鼻端,恐惧感强烈的袭来,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粗心大意,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没有,教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蒙混过关,只是一个劲的否认,“我没有……”
“为什么要哭?”他仍然追问。
“属下错了,属下这就去洗干净!”
“别哭了。”
他又轻轻抹了一下我的脸,让我恐惧的一阵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仍是冷冰冰的语气,但听上去很温柔。容止危一双夺人心魄的凤眼凝视着我,然后他慢慢松开了手,将我放了开来。
“好吧,你去洗洗。”
声音低沉动听的宛如天籁一般,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和淡然。
我如逢大赦,一溜烟的逃了出去,当真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直跑到后山的仆役住处,心脏犹自怦怦乱跳,擂鼓一般直要冲出胸膛。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发现了我没有?他知不知道我是来刺杀他的?难道我已经暴露了,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第二十六章
我定了定神,抓起桌上的方镜照了照,脸上的泥虽然被眼泪冲出道道沟纹,但还不照样是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大片?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那么,容止危应该也没看出我是谁吧?也许仍然还可以瞒混的过去!
虽然知道这是事关生死的时刻,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但毕竟是好不容易混进来的,我真的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如果我现在逃走,性命自是无碍,却又如何再找到如今这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不管他有没有看的出来,我都要试上一试!
我将脸洗干净了,戴上人皮面具,心里千遍万遍的祈祷他千万不要看出什么破绽,鼓起勇气,大无畏的走出了房门。
当我再次走进寝宫的时候,容止危正靠在桌前。我心虚了看了他一眼,他正在长榻上打坐,闭着眼睛,平静的神态跟平常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姿势比平常还端正。我心中暗自念佛,走了过去,叫道:“教主。”
“恩。”容止危头也不抬,双目闭上,睫毛便显得更长了,“你今天偷偷溜出去了吧。”
罪证便在他手中,我压根没法反驳,只得低垂着脑袋,沮丧的应道:“是。”
其实都溜出去那么多天了。
“这里的仆役不能随便出去,不能在江湖随便走动,更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做主,这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是,属下知道。”
“知道还犯。”容止危抬起头来,俨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要惩罚你。”
“属下甘领责罚。”我心虚的说。只要他不认出我就好,左右不过是受点皮rou之苦,这点惩罚我哪儿会在乎。
容止危又闭上眼睛,我看着他,心怦怦乱跳。他越是不说话我越是紧张,不知他会想出如何残酷的手法折磨我。正自忐忑间,他慢悠悠的开口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得在寝宫当班。不得到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一步。时时都得陪在我身边。”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着急起来,若是被困在这里,我还怎么去参加武林大会?转念一想便释然,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他也不可能时时留在寝宫,要溜要跑还不是由着我。于是心里又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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