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脑袋,赶走这些扰人的思绪。
连默偏偏说了出来:“那个小孩,应该就是容止危吧。”
我抬起头,心里暗暗期盼着叶朝礼能多说一点关于那个小孩的事。
“我并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只是觉得甚是惊讶。”叶朝礼显然不知道我的心思,很快就跳过了那个小孩,继续说了下去,“宁舒留下了许多东西给我,有金银珠玉,还有医书药材,甚至还有押题录……”
我插嘴:“押题录是什么?”
叶朝礼说:“他知道我参加科举,屡试不第,便留下这么个东西,押中了当年的乡试考题。”
“那你岂不是天时地利,出师大捷?”
“没有。”叶朝礼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有去参加考试。那时候,我已经不想入仕做官了。自从他走了以后,我就做了郎中,给别人治病。”
“他让你变了不少啊。”
“倒也不算,还是这一行比较适合我,恐怕就算没有他,我迟早也会放弃原先的路子。”
连默说:“过去却也不曾听你提过。”
叶朝礼说:“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去向,我也就不会多说。”
我心中暗叫不妙,我们就是来寻找宁舒的去向的,他却不愿多说,这可如何是好。
叶朝礼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从怀里拿出一柄折扇,放在桌上:“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拿了你们的东西,我自然会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连默笑了笑:“那就言归正传,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叶朝礼说:“单从你拿来这些丹丸来看,是看不出他的行踪的,我说过,他长年在外采药炼丹,天南海北的各种药材都集了个遍,这丹丸看上去不起眼,里面却是大费心思,不但炼了十六番以上,虽然没有加汞火养,却是……”
连默打断:“你就别扯炼丹方法了,你看华兄都等不及了。”
叶朝礼笑道:“上哪里找到他,已经画在这柄折扇之上了,你带在身上慢慢找吧。”
连默一把拿过桌上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我这才看清楚,这折扇并非连默先前交给叶朝礼的一把,而是换了另一把,扇骨是细腻的象牙色,边缘还有镂刻的花纹,扇面上是一幅泼墨山水之画,仔细看看,画上有细细的墨线标注了路途和地名。
我大是欣喜,当即从连默手中抢过折扇,自行看了起来,题字上写着:
万里孤云,清游渐远,故人何处?月白露清,犹记经行旧时路。连昌约略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
我不通文墨,自去看那地图,墨线绵延盘曲,山崖之中隐隐露出一截屋檐飞角。我眼尖指着那处问道:“这里?”
连默凑过头看了看,沉yin了一会儿:“‘万里孤云,清游渐远’,难道说是万清山?”
叶朝礼笑了笑:“你还是那么聪明。”
连默说:“后面的几句,却又是什么意思?”
叶朝礼说:“你自己慢慢想罢。当年他离开的时候,送了我这么一张卷轴,我原封不动的给你画在了这柄折扇上。我从来都没去找过他,不保证你们去了就找得到。”
连默哼了一声:“你不保证我们能找到,我也不保证就一定能完成你将来的要求。”
叶朝礼笑了笑:“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离开了叶氏的药铺,翻身上马,马蹄声起,便行出了老远。连默说:“接下来该上哪去?”
“那还用问?”我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有了地图,自然是去万清山找人!”
连默说:“上次我们见到宁舒,可不是在那个地方,到了那里未必就能找得到。”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连默说:“上次我们见到他是在冬天,那时候若是去万清山,铁定是找不到他的。我想宁舒不会一年四季都待在那个地方,那首题诗的前两句指明了地点,后两句很有可能使指定了时间——‘月白露清’,这应该是说白露时节吧?”
我连忙从连默手中抢过折扇,仔细的又看了一遍,由衷的感觉到自己是个粗人,完全不能领会到什么诗书词话的奥义,只得干巴巴的赞道:“这你都能想的出来?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连默说:“我也只是猜猜罢了。眼下还有一月余才到立秋,我们的行程空余时间实在太多,到万清山蹲守就太过浪费大好光景了,要不要先到别处去逛逛?”
“去哪里?我想回浮……”我想都不想,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的止住下半截话,改口,“去哪里好呢?”
连默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想回浮剑山庄吗?”
我摇摇头一口否定:“不想。”
“为什么不想?”
“那地方有什么好的?”我满脸的不在乎,“没吃的也没玩的,原本还自由点,现在就成了武林总部了,更没意思了!”
“真的这样?”连默说,“那就算了,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