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道灭了干净,哼!我们人多势众,想权倾天下可没那么容易!”
我心下狐疑:明明是苏澈策划要攻打魔教,怎么反而变成魔教攻打武林盟了。
另一弟子接口道:“没错,魔教越来越嚣张,竟然明目张胆的攻打我们,按我说,咱们武林盟早就该灭了他们,偏偏盟主怕事,硬要等到人家打过来才还手。”
但听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朗声说道:“盟主并非怕事,这次魔教攻打我盟,正是盟主的计策。”
众人停了七嘴八舌,朝门外望去,正是薛鸣带着几个随从前来。薛鸣说道:“你们的想法正与盟主不谋而合,盟主正是想要一举歼灭魔教,还天下武林永久安宁。只是血尘山远在西域边疆,若是一路攻去,不但大耗元气,浪费Jing力,还有可能水土不服,加上不熟悉环境,魔教又诡计多端,战败的几率就很大。”
众人道:“盟主想的果然深入。”
薛鸣扬起脸,洋洋得意的道:“所以,盟主便决定使用诱敌之计,将魔教引到武林盟的地界之内,这里前依少林,后邻武当,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又是众派齐聚,集结天下豪杰之力,胜算可谓九成九了。”
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盟主当真是Jing于兵法。只是魔教又如何肯中计上当,不辞千里攻打我盟?”
“这个,盟主手中自然有让魔教容止危非来不可的底牌了。此乃机密,我也不便泄漏,总之一句话,此次的计划虽然周密,却也是极险,若是挡不住魔教的攻势,不但武林盟将就此崩解,少林武当也未必保得住,更别提小门派了。”薛鸣道,“所以诸位须得全力备战,破釜沉舟,歼灭魔教!”
我的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那么说,这次容止危也会来了。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明白了几天来焦虑不安的原因。他的身体不知道好了没有,武功还有没有恢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耗损了大量内力为我治病,若是出其不意的攻入或许还有希望全身而退,可如果是苏澈事先设下了陷阱……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飞快的跑回潜心阁,心里乱的犹如一团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若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不会为此烦恼,就算让我提刀杀上血尘山,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我开始犹豫了,多年来师父教导的正义,还有对魔教的憎恨都被我统统抛到了脑后,无论怎样,我都不想看到他有事。
我无法同任何人商量,也不会有任何人会站在我的立场,偌大的武林盟,我头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也许是那个时候我太过着急,我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夜晚,我辗转反侧,却仍是睡不着觉。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尽量避免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强迫自己赶紧忘记,因为那些回忆都是不堪回首的,伴随着羞耻和屈辱,那种伤害就像刀刻一样的深,却不知为何,竟会让我感觉到令人心悸的甜蜜,让我害怕的沉溺。
就好像今天,为什么我听到他的名字,心脏就会狂跳,为什么想到他的模样,手心就在沁汗。
我猛的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月影淡淡,夜风细细,不知名的花香漫溢在山庄之中,令人心旌摇荡。我披上外衣,悄悄踏出了房门。顺着山道往下,避过巡夜的灯火,我来到苏澈的卧房前。薄薄的窗纸上映出摇曳的烛光,苏澈好看的侧脸在上面投下模糊的剪影。他还没睡,我松了一口气。
“窗外是何人?”苏澈在里面问道。
“师哥,是我。不,不用开门。”我听到苏澈站起身,似乎要起来开门的样子,连忙低声阻止,“不必开门了,我没什么事,就想问几句话,问完就走。”
苏澈的庭院里四下无人,显得十分寂静,我说完了这句话,他很久都没回答,于是便显得更加寂静了。簌簌夜风吹过,几乎连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我无措的站着,等他的回答。
他站在窗前,手搭在窗栓上,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了,轻声问:“什么事?”
“我听说,魔教就要攻打武林盟了。本来不是应该我们去攻打他们的吗?”
停了半晌,苏澈淡淡的道:“魔教诡计多端,先发制人,也是正常的。”
“我听说……”我咬了咬牙,“容止危也会来,是吗?”
“无论他来不来,我都会竭尽全力守护武林盟,歼灭魔教,为中原武林重整正义。”苏澈的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听不出是真是假,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听说……师哥有能让他不得不来的底牌,不知道那是什么?”
“魔教与中原正道向来势不两立,早已该做个了断,我没有什么底牌,只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罢了。”
“我明白了。”我低声说,“容止危武功高强,师哥请一定要保重自己。”
“武林大义于前,个人的生死安危又何足挂齿。我既是盟主,自当身先士卒。”苏澈顿了顿,“而且,此次无论谁要阻碍、背叛,我都决不会再原谅和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