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懂什么?我爱他!我爱他,爱到不要自尊不要性命。”
赵切冷静地说:“我知道,爱到待会儿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腆着脸告诉他自己意外得知喜讯,特地打电话恭喜他。”
方优的眼泪疯狂地涌出来,赵切的话一语中的。
是啊,他待会儿的确准备这么做。
方优猛地抽搐了两下,泪水布满整张脸,他失声痛哭。
赵切为难地转开脸,劝说道:“我希望你想开点。”
方优失态到了极点,捂着脸委顿到地上,“我想不开,我想不开!我这一辈子……”
只有文勤对我这么好。
只有他对我好。
☆、第五十四章
文游的眼睛从天文镜前挪开,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处理公务。
谢篮将他批阅过的文件一一整理准备第二天早上发放。
文游在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工作,复仇的火焰让他热情高涨。
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这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过时。她看着挽起一截袖子处理公事的文游,目光流连于他英俊的侧脸。
这个男人真是个迷。
在这半个月里,文游没有气急败坏地向优想集团发动攻击洗刷耻辱,而是有条不紊地处理事务,不动声色地对对手设下陷阱。饶是谢篮见惯了大场面,仍然对文游的恢复力和自控力赞叹不已。
“阿勤上飞机了?”
“航班在二十分钟前起飞。”
文游笑了笑,很为他的兄长高兴。远离风波中心对文勤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男人极易用赡雅的笑容迷惑人心,谢篮很清楚,她报之以笑,向文游报告方优近况。
说到他得知文勤妻子已经怀孕之时,说:“他似乎很受打击。”
文游顿了一秒,说:“意料得到。”
谢篮说:“听说他在宴华庭门前当众哭出来了,助理只能让司机下车亲自开车带他走。真是出人意料,没想到他还是性情中人。”
文游沉默着,批注了几个字,这才从文件里抬起头,高大的身体靠进身后的座椅里。
“他把阿勤当命·根子,”他说,“不哭如何配得上命这个字?”
文游的表情冷淡生硬,然而此时,谢篮才从他身上窥见一丝疲惫的色彩。
谢篮展现温柔的微笑,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因为她知道文勤就算如此说,心底还是觉得方优命贱,不配与文勤相提并论。
这个男人一向温柔受礼,冷酷起来的时候却像魔鬼般可怕。他对方优的恨意,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相传当年伊莎两次流产,最终远走法国,都和这个方优的母亲有关。
文游常说自己希望能有几个兄弟姐妹,最好一男一女,可见他执念之深,恨意之切,遗憾之重。
其实文游曾经选择忘记,只要方优不回来,双方相安无事,他绝不会突然费心去对付他。
可是如今对方送上门,联合卢家对他狠下杀手,他又怎能置之不理?
陈年旧恨再度挑起,文游焉有忍让的可能?
何况,他骨子里藏着极度的冷酷和残忍因子,绝不是轻易妥协的性格,一旦记恨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文游这些年修身养性,早将脾气控制得炉火纯青。如今方优主动和他结仇,未免太不理智。
两人忙至三点,文游终于发话:“先去休息,我让张嫂准备了客房。”
谢篮点点头道谢,径直出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文游登录邮箱。
两封信的邮件抵达。
他点开,是一段长长的德语文件的翻译。
他笑了笑,手指滑动着鼠标详细查看,然后向对方致谢。
经过中间人的转发,这段消息发向湛火的邮箱。
文游点开另一封邮件,下载附件。
大量的图片跃出,还附赠了一小段视频。
照片是从各种角度抓拍的湛火,室内的,室外的,吃饭的,走路的,打拳的。
有一张格外亮眼,湛火站在翠绿的大树下,弯下腰抚摸一直白猫的头顶,白色的T恤包裹着修长结实的身体,那背影带给人难以言喻的冲击。
过于青涩,过于明亮。
文游的惬意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深沉凝滞,呼吸微微不稳,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明显。
他目光柔和了些,细看时,会发现他凝视湛火的眼神有些晦暗,不再是之前那种游刃有余的审视。
他想了想,点开那段视频。
只有短短几十秒的内容。
湛火走在林荫道上,一只猫跟在他身后,用前爪挠他的牛仔裤脚。湛火顿住,有点诧异地低头看着脚边歪着脑袋舔着前爪的猫。两秒后,他迟疑地继续走,身后的白猫敏捷地跟上,幼小的前爪挠了他的裤脚。湛火回头,对这只小生灵的主动示好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