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打了个方向盘,沉声道:“湛火,不要沉默,回答我!”
湛火偷偷瞥了眼孟子清秀致的侧脸,他面沉如水,情绪爆发的边缘。
孟子清闻声而来,五内俱焚,他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更不是瞎子,文游对这个小保镖的态度他看得分明,他有时候冷眼旁观,就像在看戏,文游故意撩他,故意碰他,惹他发怒,逗着他玩,每一个动作下蕴含的试探让人心惊胆战。
“我看你是个本分人不想找你的麻烦,你待在文游身边无非是为了钱,你要多少钱?”他暗暗退让一步,尖锐地问。
“孟先生,我没得选。”湛火说,“我有个朋友由文总出资留学,所以我担任他的保镖报恩。”
车子疯狂地加速,孟子清冷冷一一笑,宛如寒梅初绽,“你是说文游威胁你绑着你不让你走?”
“如果您这样理解的话……”
如果你这样理解的话,文游也这样说。
如果你非要这样理解的话——文游也是这么居高临下傲慢至极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是他胡搅蛮缠,是他故意找茬,都是他的错,这些人都清清白白。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真是可恨!
车越开越快,隐隐有失控的征兆,湛火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身后,孙良他们早就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车越开越偏,拐上小路。湛火真怀疑孟子清会不会一时发疯直接撞墙。转角处冲出一辆黑色吉普,眼看着辆车要撞在一起,湛火眼疾手快掌住方向盘,将孟子清护住。
剧烈的冲撞伴随着冲天巨响,惯性将孟子清掼向方向盘,安全气囊弹出。
让人头晕目眩的撞击结束后,湛火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的人,“手有没有事?”
孟子清闻言一愣,他焦躁地转开眼,“磨蹭什么?下车去看看。”
湛火下车,和他们相撞的那辆车上下来三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模样不像善茬。湛火下意识回车上,为首的男人掏出一把枪指着他,“识相点就站住。”
湛火顿住,蹙眉道:“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冷哼着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便走向车上孟子清,“回去告诉文游,想要他的小情.人平安就不要报警。”
坐在车内的孟子清被人扯下来,他冷冷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我,知道上一个绑我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孟子清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威胁,除了眉间的狠厉,不见一丝害怕,反而转过头来威胁绑架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是听话办事,钢琴家,得罪了。”说着,男人大手一挥,“请孟先生上车。”然后拿枪指了指湛火,“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
湛火将包放到身后,“这不可能,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男人无端被湛火平淡的语气激怒,他上前一脚揣在湛火膝头,剧痛传来,湛火踉跄了一步,勉强不让自己跪下。
他脸上还是嘲讽的笑意。
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让人恼怒厌恶。
男人来了兴致,“哦,竟然还是块硬骨头,看来文游还是睡男人的嘛。”说着,又是一脚,他愈发过分且得意忘形,走向前攻击湛火,湛火连拿包的力气也没有,文件就这样掉在地上。男人却得寸进尺,不再管文件,而是疯狂地殴打着湛火,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因为兴奋拿枪的手也没那么稳了,他的同伴在一旁催促他离开。
男人嚣张地道:“我马上解决这个臭小子!”
电光火石之间,湛火抬起头露出清冷的眼,他挥拳狠狠击打在男人的腰眼,左手掐住他的脖子提起一拧,利用双手的力气将人扳倒,他膝盖沉沉击向男人的腹部,手上锁喉的动作标准规范。
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切就结束了。
男人因窒息而昏厥,湛火拿走他的枪,冷淡地看向另外两个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抬手打中吉普车的车胎,一连三枪,毁了他们离开的工具。
肆意的笑容凝固,两个男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手忙脚乱地将孟子清拉到身前,拿枪顶着孟子清的额头,“再过来我就杀了他,别动!”
“你们敢吗?伤了孟子清你老板怎么和文游做交易?走狗不懂听命行事只能死路一条。”说着,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是死狗本狗了。”
男人因恐惧而颤抖,他恼怒地用枪指向湛火,孟子清骤然睁大眼,“不能杀他!”
另一个则趁机开枪打中了湛火的腿。
剧痛袭来,湛火猛地一抖,他咬着牙上前,绑匪击中了他的肩膀。
等他倒地的时候,血已经流了遍地。两个男人打死了隔壁的那位仁兄,拽着孟子清上了孟子清的跑车。
只要这样就好,这辆车上有为了保障孟子清安全的定位系统,文游一定会找到人。
湛火这么想着。
而且,拖了这么久,孙良应该快到了,只要追得上,一切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