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站着,摊开硌得发白的掌心。
指尖轻触,怀盖弹开,他看着含笑的闵宁,荒唐的猜测疯狂涌入他的大脑。
闵宁、文游?
记忆深处无数次翻来覆去地咀嚼过的回忆渐渐浮现。
西餐厅里。
闵宁好像看见什么人,一怔,脸上绽放出释怀的笑容,起身要去追。
湛火好奇地回头,却被闵宁一把摁住肩膀,“你在这儿待着,我遇到点事要去解决。”
闵宁脸上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柔美,眼睛里发着光,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湛火有点担心,他想转头去看,却被按住肩膀,闵宁在阻止他。
湛火只好问道:“怎么了?”
闵宁对上他纯真的眼睛,有点哀伤,但还是咬咬牙坦诚道:“就是那个人……”
湛火的心一沉,顿时了然。
闵宁说的那个人,就是前不久不断在经济上支持他的男人,即便湛火强烈反对,也让闵宁不愿意回头的男人,闵宁喜欢过的人。
“别担心,我不走。我只是去跟他说清楚,把东西还回去而已。小火,你乖乖的,待会儿我就回来。”湛火猛地回头,看见一个人消失在转角,闵宁小跑着追上去,叫道:“……先生……”
……先生……
……先生 ……
他拼命地在记忆中搜刮,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是谁呢?他皱紧眉头,觉得心头的每一滴血都被熬尽,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门外传来sao动,有人在大力敲门,急切地呼唤湛火的名字,可是湛火听不见,他沉.沦在充满疑窦困惑和懊恼的世界里,不停地拷问自己,是谁?究竟是谁?
敲门声越来越大,让人不禁以为整扇门都在颤动,可见敲门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然后,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文总!”
湛火猛地瞪大眼睛,仿佛醍醐灌顶。
他终于想起来,闵宁离开前叫的那个名字。
“文先生——”
*
文游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睡衣,面沉如水。听到佣人说湛火脸色身体不适,他便觉不妙,立刻赶来,却发现湛火将房门反锁,怎么叫也不开门。上次湛火中枪九死一生,伤了底子,随后大伤小伤不断,身体差了许多,他突然把自己关在房内,文游怕他出事。
吩咐郑管家把钥匙拿来,一边开门一边让他出来,门却纹丝不动。文游脸色一沉,用力锤了几下无果,便对佣人说:“拿枪来。”
他说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射击枪,而是装配破门弹的枪。
文家每一间房门都是钥匙 高密指纹锁配置,一旦从门内利用指纹反锁,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顺利打开,断电只会锁死。湛火搬进来时为了尊重的个人隐私,文游并没有录入自己的信息。
想到这里,文游脸色更加难看。
郑管家见他面色冷峻,心中大骇,连忙吩咐人快去。枪来了,文游找准门锁位置,连护目镜都没有戴,直接取90度准备射击。
佣人们吓了一跳。
可是就在文游准备扣动扳机时,锁上的指示灯却微闪,门打开了。
湛火打开门,文游脸色终于和缓,他安下心,好歹湛火没事。
他把枪丢给佣人,双目灼灼地盯着湛火,生怕他有闪失:“不舒服?”
湛火的眼神淡漠得像冰,对文游的关切无动于衷。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文游脸色陡变,“小湛,你……”
湛火张张唇,露出困惑的神情。
文游上前,一把擒住他的下巴,难以接受地问,“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湛火抿着唇。
文游凑近他,哄他:“告诉我。”
湛火后退,他看文游又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以为自己看人准,以为不会出错,却实打实应了叶溯那句刚愎自用。
这些话,他真想痛痛快快地告诉他。
文游被他潜意识的抗拒所刺痛,那双眼睛里的憎恶让文游痛极怒极,他怒吼道:“去请医生。”
医生到了,确诊,湛火失声了。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王卓亚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他脸色不太好,出来时对文游颇有微词。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心火亢奋,郁结于心。声音嘛,不是病理性的,功能性失声,照顾得好很快就能恢复,这点你是行家,比我懂,不过你把人家怎么了?”
文游沉默,他以为自己并未对湛火做过任何事,他以为一觉醒来,两个人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可是彻夜缠.绵之后,湛火哑了,说不出一个字。
文游白皙俊美的脸上失去血色。
“我可是看到了啊,他身上,脖子那儿,”王卓亚啧了一声,“你别说跟你没关系。我说你也太心急,强扭的瓜不甜,上次又不是没受过教训。我说小湛这孩子挺